御者_折一枚针/童子【完结】(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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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师,”汤泽面无表情,“人你带走,还是要按重刑犯监控。”

  田绍师点头。

  汤泽还不放心,又叫丁焕亮:“你有监察权,要保证白濡尔随时在监控下。”

  丁焕亮和田绍师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躬身回答:“是,社长。”

  白濡尔被从试验间领出去,绕了一个大弯送上田绍师的车,他自由了,尽管以后的日子都要以装疯卖傻为代价。

  “等杀了汤泽,你就不用装了。”田绍师笑着说。

  他带白濡尔过江,秘密进入别墅,高修在小客厅里等着,看到一头短发的他,惊讶地站起来。

  白濡尔似有若无地对他笑笑,随田绍师走上二楼。

  在书房门口,田绍师握住门把手,镜片后的双眼狡黠地闪烁:“白千钧,既然正式合作了,见见真佛吧。”

  门向里推开,明亮的窗前站着一个穿浴袍的人,高个子,头发还湿着,那张脸,出人意料地艳丽,像是冬日里的一把火,鲜得刺目。

  “幸会啊,千钧,”他向白濡尔走来,伸出一只细长的手,“窈窕娘钟意,刚从迎海过来。”

  第97章 断刀┃用我全部的能量、我的毕生、我身上的每一片钢铁爱你。

  岑琢在汤泽的办公室, 兄弟俩都是一身黑西装, 隔着办公桌相视而坐,一旁是须弥山荧蓝色的场波。

  “小琢, ”沉默良久, 汤泽说, “你现在不光是我的弟弟,也是染社的第一秘书, 我以社长的身份问你, 逐夜凉在我身边的那个卧底,是谁?”

  岑琢知道他会问这个, 司杰在众目睽睽之下遇袭, 牡丹狮子的卧底嫌疑最大:“哥, 我……”

  “别说你不知道,”汤泽打断他,站起来,“就凭逐夜凉对你那份心, 你问他, 他不会瞒着你。”

  岑琢垂下眼睛, 对,逐夜凉会说,但他不愿问,他不想求他,更不想他为了自己出卖兄弟,那等于是逼着他做选择。

  汤泽俯下身, 撑着明镜似的桌面:“现在司杰重伤,分社长里只剩下一个田绍师,卧底究竟是不是他,还是别的什么人,我要逐夜凉给我一个肯定答案。”

  岑琢狠狠闭起眼睛:“哥,我不会利用别人对我的好,你也不应该利用我。”

  “对,我不应该!”汤泽猛地敲击桌面,“但出事的是司杰!”

  司杰,岑琢想起九楼会议室的隔间,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如果你想死,就从这个房间走出去,走廊上的看守有权直接击毙逃犯,门是开着的。

  他做的扣,他开的门,他才像卧底。

  “司杰不是别人,他是东西南北我最信任的人,”汤泽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他就跟着我,为了我,他一个人撑在北方的最前线,每日每夜、连噩梦里都要面对吞生刀马双城,那是把所向披靡的狂刀!”

  岑琢抿起嘴唇。

  “要塞打没了建起来,战线崩溃了再推起来,一次又一次,他没有后退一步,”汤泽重复,“是为了我。”

  高修,这个名字在岑琢的喉结上滑动,但他不能说,说了,那个不争气的浑小子就没活路了。

  “你在医务中心的时候,丁焕亮指认司杰破坏门锁,说他是卧底,”汤泽摇头,“我不信,因为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他,”他深吸一口气,“现在他被那个卧底伤了,我就是把天翻过来,也要给他报仇。”

  “哥,我保证,”岑琢仰视着他,“这件事不是卧底干的。”

  汤泽显得难以理解:“你要替牡丹狮子保证?你能吗?”

  岑琢艰难地说:“我能……”

  “凭什么?”

  “逐夜凉……”岑琢耻于自己的自信,“让我伤心的事,他不会做的。”

  汤泽愣了,之后又笑:“他救走白濡尔、把你扔在猛鬼城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是这么傻傻地相信他?”

  “我没有相信错,”岑琢站起来,和自己的亲哥哥针锋相对,“他最后为了我来了,摧毁狮子吼,击碎狮牙刀,连自己都不要,他值得我相信。”

  谈崩了,汤泽无奈地别开脸,先让步。

  岑琢转身去沙发上坐下,汤泽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夹在指尖点燃,亮蓝色的火,天然烟丝烧焦的香味,他吸一口,问岑琢:“要吗?”

  岑琢心不在焉地摇头。

  汤泽把烟递到他嘴边,岑琢像一只濒死的什么动物,向沙发背靠去,颓丧地躺着,含住湿润的烟嘴,吸了一口。

  汤泽和他一起躺倒,头对着头,一支烟,两个人抽。

  “哥。”

  “嗯?”

  “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岑琢小声问,“让人捅了一刀,还不记疼。”

  汤泽吐一口烟,雪白的烟圈擦过岑琢的面颊,仿佛一层纱,掠着睫毛而去:“没有。”

  “我他妈都瞧不起我自己,可怎么办,我就是……”他忽然噤声,拼命绷着嘴角,仿佛一松劲儿,眼泪就要掉下来,“就是……放不下他。”

  汤泽摇头,从极近处看弟弟的嘴唇,红,而且干:“傻小子,你有哥呢。”

  “一边是你,一边是他,”岑琢咽了口唾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琢,”汤泽向他靠了靠,和小时候给他讲故事时一样,缓缓说,“哥错了,不应该逼你,哥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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