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大战在即,动不动杀人确实不是办法。
乌图亲自去了一趟“王殿”,到殿外时,有人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最近有什么异动吗?”乌图问。
“回大人,没有。”那人半跪着回道,“不过,他把那只小白鸟养起来了。”
“他愿意养,就让他养。”乌图道,“让他折腾鸟总比过来看大军备战要好。你们再去捉几只鸟送给他。”
跪着的人为难道:“大人,他恐怕并不喜好养鸟……我见他时不时捏着那鸟的喙不让其鸣叫,也不给吃喝。”
原来不是养,是虐待泄愤而已。
乌图没放在心上,别说虐待鸟了,只要他能在即将到来的大战里出力,助他完成吞并鸿蒙的大业,苍星垂就是想虐待人,他也会给他送来人。
他走进去时,果然就看见苍星垂正看着手上那只鸟出神。
那是一只滚圆的小鸟,雪白的羽毛看上去柔软蓬松,并且还很亲人,总试图飞去苍星垂手心或肩上,轻轻啄他的手指。
可能是饿了吧,毕竟这些天都没吃东西。
大多数人看了定会新生怜惜,但大多数人不包括乌图。他丝毫没在意那只鸟,恭敬道:“主君,这是您要的大军简报。”
“放下吧。”苍星垂道。
乌图依言放下了那册子,又道:“主君不必过于忧虑,鸿蒙世界实力大损,已经不足为虑。”
苍星垂道:“怎么个大损法?”
“他们曾有一次内战,那次,他们的两位太初神陨落了一个,如今剩下的慈悲神也因与您对战陨落了。”乌图顿了顿,又道,“就算没有,也无妨,您可以击败他一次,就可以击败他第二次。”
苍星垂道:“可我根本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乌图略一迟疑,说:“他总是穿着雪白的神衣。”
他避开了苍恕的容貌,因为当初苍星垂错误降生到了鸿蒙,和苍恕成了一对绝无仅有的双生神,因是同时降生,他们的容貌也有三分神似。但在他们告诉苍星垂的故事里,他可是在混沌之中一路征战得到了混沌之主的位置,没有鸿蒙什么事,自然也不能提“他长得和你有一点像”。
“那到时候我只要杀了穿白衣的就是。”苍星垂心不在焉地翻着战报说。
“不行。”乌图道,“那边还有一个穿白衣的神君,暂时于我们有用,大战时不能杀。”
苍星垂不耐地蹙起眉:“怎么,他们鸿蒙之神都这么喜欢白衣吗?”
“那倒不是。”乌图道,这些无关紧要的鸿蒙神庭笑话,倒是可以说给苍星垂听听,“那位启明神从出生之日起,就嫉妒上了慈悲神,后来便事事效仿他。他在鸿蒙神庭里一直郁郁不得志,慈悲神却在战后直接成了神庭之首,嫉妒都成了恨意,不然他也不能投靠了我们。”
苍星垂问道:“这些都是他自己说的?”
“自然不是。”乌图不屑地笑了一声,道,“这些鸿蒙之神个个伪善,他怎么会自己说出这种话?他只说他处处受神庭排挤,慈悲神又不约束下人,他为慈悲神出力最多,却未得到应有的回报,被慈悲神伤透了心,决心为自己另谋出路。”
可他那嫉恨不甘都从眼中透了出来,乌图怎么会看不出来?混沌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能打的神,在最初降生的几位里,就只有他是玩弄人心的好手,他正是靠着搅动阴云,一路成了最后的赢家,又准确地抓到了启明神的心思,承诺他可以亲身参与进杀死慈悲神的计划,承诺他事后将把神庭交于他管理,这几千年里才能靠着这个暗桩布成这个局。
苍星垂似乎并不很在意,翻看这那份伪造的战报,随口问道:“慈悲神怎么虐待他了,叫他如此不甘?”
乌图乐于和他聊这些与大局无关的琐事,道:“并非虐待,只是无视而已。他本就不够资格做神君,心气高又敏感,处境还艰难。后来处处效仿慈悲神,神庭之中就有些流言,可慈悲神却从没在意过。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这可比打骂难以忍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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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彩心惊呼道,上前双手捧住了启明神君流血的手,“何必伤了自己!很快大事就要成了,到时候便好了。”
启明神在外向来是温和君子的模样,现在只有他和神官彩心,他无需掩藏,阴沉道:“苍恕究竟有多恨我?他在位时不给我任何实权,他都不在了,他的手下竟开始明着排挤我了!这些人疯了,连面子都不顾了吗?!”
今日,众位神君神姬都前往第九重天,共商大事,启明神君除外。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他盛怒之下还有些不安,道,“和合神不是没法说出任何天机吗?”
“天机当然不可泄露,这是天道铁律,即便和合神真的集三大太初神权柄于一身,也不可能违背。”
轮回神的权柄被和合神继承,这是众神皆知的事情,然而战神和慈悲神的权柄却去向成迷,较多人认为慈悲神在战后自己收拢了战神权柄,如今又一同交给了启明神。
可是启明神自己知道,他继承到的不过是万生上神的权柄罢了,太初神的权柄,他沾都没沾过。
根据这百年的观察,他与彩心有猜测,和合神贺从如今很有可能集三位太初神权柄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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