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认可慈悲神观点的天神占多数,神庭的大权一直偏斜于慈悲神阵营,这也是战神数次提出变法失败的原因。在他促成了仙界分裂之后,原本是要借这次冲突发动战争,彻底夺下神庭的控制大权的。
战神的阵营里虽人数较少,但战力不容小觑,若是真的爆发大战,他的赢面其实比慈悲神要大。
然而轮回神陨落时许下的大愿“神族永不可互伤”,直接掐灭了这次大战的火苗。轮回神的离去对双方都是巨大的打击,苍星垂在第二日宣布将带领他的麾下离开神庭,另建魔界,从此不再自称为神。
这段回忆对于苍恕来说太过痛苦,不止神庭分裂、失去轮回神的痛苦,还有爱人背叛的疼痛。
他长长的睫毛又垂了下来,苍星垂看着他,神色微动,克制地说:“我并不知道……你认为那就是我们的结束了。那不是我的本意。”
苍恕还是不说话,他难受的时候就会这样闷着。苍星垂又说:“你回敬我的可比这厉害多了,苍恕,我到现在还没能原谅你呢。”
“嗯。”苍恕这下总算有话说了,“我想了十年才想出来。”
慈悲神不擅报复,他枯坐了十年,总算想出来这个最最狠心的主意,可惜最后一刻仍旧心软了,在一万年之后的现在,又让这些痛苦纠缠重新回到自己的记忆里。
“可我难受了一万年,阿恕。”苍星垂一手抚上了他的面颊,“你太狠了,我几乎已经疯了。”
苍恕微有动容,他总是心软,明明是自己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明明已经反复确认过,无论为公为私,都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可是苍星垂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还是心疼得一塌糊涂。
“谁叫你要走。”苍恕难过地说,“现在我们……现在我们没可能了。”
“为什么没有?不过是路远了点,遮掩需要更小心一点罢了。”
“这不是遮掩的问题……”
“那现在,此时此刻,总没有那些问题吧。”苍星垂打断道,“闭关之前,最好先排除杂念,心无他想,可我现在心有杂念。”
苍恕眨了眨眼,攥着苍星垂衣角的手指收得更紧了,紧张地问:“什么意思?”
苍星垂原本抚着他面颊的那只手移到了他的耳侧,暧昧地揉弄苍恕敏感的耳垂。
这是什么意思,两人都再熟悉不过,他们在一起几万年,对彼此每一个小动作是何暗示都心知肚明。
苍恕还在犹豫的时刻,苍星垂已经等不下去了,他说:“你现在身中混沌之气,身体虚弱……”
这句话只说了一半,便淹没在两人相接的唇齿之中。
苍恕没想到被忽然袭击,惊怒地挣了一下,可苍星垂探进他衣袍的手指粗暴地摩挲着他光裸敏感的腰肢,他一下子软了身子,提不起力气来。
“……所以,就当是我恩将仇报强迫你吧。”
苍星垂说完了这句话的后一半,挥手让藤蔓封堵住了山洞大门。
所有的光亮被拦在外面,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晚些时候,黑暗中有难耐的哭腔喘息和极低的安抚声响起,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都未歇。
·
五十年后,天玄宗山域外。
一个看上去很是年轻的青年正与守卫争吵。
“我有急事找他,别逼我在这动手。”那青年一身雪白仙袍,背后负着一柄长剑,眉目间有几分冷厉戾气,“不让我进去,那你们就去知会他出来。”
守卫仙人笑道:“小友,这天玄仙山群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要我们去知会仙主,更是无稽之谈。仙主日理万机,还要陪伴受伤的仙后,哪有时间理会……”
“什么?”那冷厉青年闻言一愣,而后语气更急了一分,“仙后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五十年前了!仙主遭人伏击,他为救仙主受的伤,这五十年里,仙主为他寻遍了灵丹妙药……”那守卫有些疑惑,“这么大的事你竟不知?连大婚典礼都推迟了呢。”
“我……”青年心思纷乱地说,“我刚到仙界。”
守卫仙人以为他是刚刚飞升的仙人,宽容地说:“原来如此,那你不懂规矩也是情有可原。别硬闯宗门了,瞧你看着这样年轻,想来在凡间是天才般的人物,但不要以为飞升之后就无人能敌了,早着呢。像你这种刚来的小仙,别说仙主,随意来几个宗门守卫治你一个罪,你辛辛苦苦修炼千年的修为就都完了。”
青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守卫仙人以为劝离了这位一心要拜宗的新晋仙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打坐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青年转到天玄宗山域的另一侧,闭上眼,感知了附近的守卫强度,而后他再睁开眼时,遮掩双瞳本色的障眼法消失了,一蓝一金的异色瞳中流露出几分挣扎之色。
他不喜欢原身,可是他必须马上找到人去救苍生才行……
没再多做犹豫,冷厉的青年消失了,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短腿小猫,脖子上挂着一支小小的剑形项链,那是他原本背着的剑所化。
小猫很快溜进了宗门,轻车熟路地避开各方监视,往主峰上去了。
主峰的大殿外设下了禁制,大概是仙主亲自设下的,为防止里面养伤的仙后出任何意外。短腿的雪白小猫绕着这新设下的禁制转了两圈,还没想出什么主意,忽然被人捏着后颈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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