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真的不行,求你了!”伊利亚把声音压得很低,啪!男人狠扇了伊利亚一记耳光。
伊利亚抱住头,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想挨揍就老实点。”男人直起身道,“老子可……呜呜!”
男人突然发狂起来,双手使劲抓挠着脖子,下巴处都划拉出一道道血痕,伊利亚见到这骇人的一幕,吓得直往后缩。
借着幽暗的夜光,伊利亚看到炎的脸出现在男人的身后,那眼神是冷若玄霜。
炎就蹲在男人的背后,一条漆黑的布条缠绕在男人的脖子里,并在炎的手中一再地勒紧。
“……呃。”男人的脸孔憋得青紫,双手想要抓住后边的炎,但捞空了,他又使劲地去拉扯脖子里的布条,白眼珠开始上翻,鼻孔流血,面部狰狞极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炎在他身后冷然道,“而你才是短命鬼。”
炎松开布条,“彭”一声响,男人倒在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伊利亚看傻了眼。
炎轻喘着气,额头上都是汗,男人反抗的劲道其实极大,他憋着一股气才能杀了他。
伊利亚突然就扑到男人身边,把那黑布条从勒红的脖子里扯下来:“你疯了吗?他可是看守!”
“我知道。”炎不以为然道,“勒死还算便宜了他。”
“什么?”
“我本来想用这个了结他。”炎从怀里摸出那把自制的尖木刀,“但想着血流一地,等天一亮腥臭得慌,才改用布条的。”
“你还有心情说这些,你杀死了看守,我们也活不成!”
“扔出去就好。”
“扔?”
“他进来时没有锁门。”炎道,“钥匙也还在他身上,你帮我一下。”
炎弯下腰脱着男人的看守服,伊利亚只好过去帮他脱。
炎看了一眼伊利亚,他的衣领被扯破了,下摆也是,露出双腿内侧都是青紫的痕迹,而这些淤伤都不是今日弄的。
伊利亚注意到炎的视线,就把衣摆往下拉了拉,还道:“我是男人,没什么关系。”
炎忽然停手,搂过伊利亚的脑袋,抱在自己胸前。
“这种事情根本不分男女。”炎柔声道,“食物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放心吧。”
伊利亚眼圈红了,但忍着没掉下眼泪。
“好了,干活。”炎松开伊利亚,还笑了笑,但他心里难受极了,很自责,让旁人替自己受罪,是他接受不了的。
“嗯!”伊利亚心情转好,扒着守卫的衣服。
脱完衣服后,炎从坑底挖起一坨黑乎乎的泥抹在男人的脸上和身上,再把衣物埋掉。
“你留在这。”炎先登上墙梯,偷偷观察了下外边,发现只有一个守卫在高台上坐着,还抱着长矛在打盹。
炎笑了笑,下去坑底把尸首背了出来。
尽管负重,但炎走得像猫儿似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伊利亚不放心炎一人带着尸首出去,便偷偷地跟着。
“你怎么……”炎回头看到猫着腰的伊利亚。
“我来放风。”伊利亚东张西望着道。
“那小心些。”炎嘱咐完继续忙乎,把尸首拖到一个角落,再把他翻身过去。想了想,又小声叫伊利亚道:“你过来。”
“嗯?”
“有尿不?”
“有。”
“撒吧。”
“啊?”
“对他撒尿。”
“噢。”伊利亚冲着男人的双腿撒了尿。
“走吧。”炎带着伊利亚回到牢房,把铁门锁好。
伊利亚回到坑底,才后怕得瑟瑟发抖,额头上都是冷汗。
“没事的。”炎轻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异、异乡人,既然我们手里有钥匙,不如逃出去吧?”
“我们不能走。”
“为什么?”
“犯人逃跑会引起高度警戒,那具尸体就会被仔细核查身份,”炎解释道,“如若监狱里无人逃跑,那尸体只会是尸体,可能直接拖去乱葬岗吧……唔,不,是用来填塔。”
“你……是不是杀手?”伊利亚突然问,“这么重的尸体你背着就走,而且还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不是……”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伊利亚忽然一笑道。
“休息会儿吧。”炎坐了下来。
伊利亚也坐下来,抱着胳膊蜷缩成一团,然后问道:“他们真的不会发现少了一个守卫吗?要不……”
“睡觉。”
“好……”
翌日一大早,就有两位守卫来换班,他们按例巡查时发现地上倒着一具脏兮兮的尸体。
一守卫当即扯着喉咙喊:“昨晚是谁值的夜?这死尸都不归拢起来,到处乱放!”
“这犯人是哪间牢里的?”另外一人显得谨慎一些,“吃得这么肥。”
炎故意把尸体放在离囚室不远不近的地方,这样可以听到上边的动静。
“哎!好臭啊!一股尿骚味!”
“那谁,快过来把尸体搬走!”守卫喊叫着负责清扫的苦役,“一会儿太阳大了熏死人。”
苦役们来了,七手八脚地把尸首抬走。
听到这里,伊利亚大大地松了口气,对炎道:“他们果真没发觉!”
“这里的守卫大概是品阶最低的士兵,每日对着这些要死不活的囚犯,听着刺耳哀嚎,闻着熏天臭气,心情原本就极差。”炎道,“即使他们知道这是一具可疑的尸首,但只要这里没有丢失犯人,他们就不会自找麻烦地去核查尸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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