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之前,我想问, 今日的挖掘状况如何?”
“挖出一些金做的碑牌,还有一些青铜酒壶、锅碗器皿,其余也没什么了。”
“乌斯曼,你还记得我为何要出宫探寻七座古城吗?”
“记得, 你想要查找巫雀族的起源。”
“嗯。但现在这件事,我想缓一缓再做。”
“嗯?”乌斯曼很是意外,看着炎道,“你不是一直急着很想要知道答案吗?”
“没错。但我之前着急, 是因为我与你是假成亲, 未免夜长梦多,当然是越早知道答案越好, 那样我就能与你和离,从此两不相干了。可是现在……你别做出这么可怜巴巴的表情, 我都说是‘原来’了,可现在不一样。”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还是伤心。”
“少演戏。”炎斜睨了乌斯曼一眼,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已是真正的夫妻,我以后都将生活在西凉,那何必急于一时匆匆寻找巫雀起源?再说这七座古城都存在上千年了,它们更不会在乎多等上一段日子,再重见天日。于是我想,与其日日在这大漠里风餐露宿、忙得天昏地暗的,不如先回宫把孩子生下来,再出来挖掘古城。乌斯曼,你认为呢?”
“当然是先回宫了。”乌斯曼之前就觉得炎出来的太匆忙,眼下又有身孕,如果能回去养胎是最好的,但他不会过分干涉炎想要做的事情。
“嗯,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样决定吧。等盐城的挖掘告一段落后,我们就回宫去。”炎笑着,握上乌斯曼的手,“我可是很期待孩子出世的,不知道他会像你,还是像我。”
“男孩像你好,女孩像我好。”
“为何?”
“我说了,炎炎你别生气。”
“嗯,不生气。”
“你难道不觉得我长得比你好看一点吗?”乌斯曼道,“论美貌自然是我胜,但论武力值……”
“你又皮痒了对不对?”炎用力捏着乌斯曼的手指,乌斯曼皱起眉头:“唉,媳妇,手下留情!”
“谁是你媳妇。”
“你是。”
“你才是我媳妇!”炎拉过乌斯曼,跨骑在他身上。
“那……”乌斯曼扬起脸,微笑着索吻道,“快亲亲你媳妇。”
“你!”炎这才反应过来,又上当了。
“哪有丈夫不疼爱自己媳妇的?”
“谁说我不疼你了?”炎俯身吻上乌斯曼的额头。
“你当我是孩子吗?”乌斯曼不满地指着自己的嘴巴,“我要夫君亲这里,这里~。”
“你真是的……”炎羞极了,大约是撒娇的乌斯曼太可爱了吧,他满面通红,但还是亲上乌斯曼高高撅起的嘴唇。
然而,乌斯曼才想要吻回去,炎却脸色一变,连滚带爬地下床,乌斯曼赶紧扶着他,炎抱起地上的痰盂就开始吐。
“炎炎。”乌斯曼心疼极了,一直拍抚着炎的脊背,直到他吐完,再起身给他端漱口的茶水。
“吐完就好了,你别担心我。”炎缓过气来,拿过手帕擦拭嘴唇,还安慰着乌斯曼。
“嗯,我知道。”乌斯曼面带微笑地说,心里早就疼开了,可是他没办法替炎怀胎,这才是叫他懊恼的。
“乌斯曼。”
“嗯?”
“如果你很担心我,就直接告诉我,没必要自己憋着。”
“咦?”
“我上回在你耳边说过的,你忘了吗?”炎注视着乌斯曼,“我遇见你就和逢魔遇妖差不离,我的心,我的魂早就被你勾走了。你心中所想亦是我所想的,你心中想要的亦是我想要的,明白吗?”
“炎炎……”乌斯曼很是动容,他搂过炎,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我爱你。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炎把头靠在乌斯曼的肩上,含笑道:“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到死都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爱。乌斯曼,不管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也只会宠你一人。”
“炎炎。”乌斯曼紧紧地搂住怀里的炎,吻着他的头发,不断地说,“我爱你……”
古盐城因存于山崖内部所以屋舍宅院大体保存完好,而除去最开始的意外伤亡,没再发生不幸的事情。
“不见盐城,方得平安”的说法渐渐得以平息,炎坐在向下倾斜的石坡上,拿着一支炭笔,把光影交错之间的盐城轮廓给画了下来。
这里的场景连做梦都梦不到,炎只有用笔墨来记载。深处坑底的灰溜溜的石屋仿佛来自冥界,底下的房子里住着活人,而死者的棺材就高高悬钉在四周的崖壁上,这死人和活人生活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炎描绘着下古城的通道,觉得除去这些用于攀岩的支撑点,肯定还有别的法子通往坑底,因为木棺里还安葬着老人和孩子,他们不可能这样几乎垂直地爬上爬下。
只是这些方式现今已经找寻不到,炎手中的炭笔越是细致地描绘那一排排的古石屋顶,心里就越是叹服古盐城人的聪慧和勇敢。
他们利用天然形成的洞窟,就地取材地建造家园,他们隐匿之深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人找寻得到。
在炎负责记录的时候,乌斯曼则指挥着发掘工作,他们要寻找一些文字或者具有祭祀意义的古物,除去前几日挖到的两块约莫手掌大,纯金打的碑板,剩下的大多是日常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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