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你对乌斯曼做了什么?!”炎佯装镇定,但眼里惊疑满满,他狠狠瞪视着丹尔曼的脸,似要将他脑袋里秘密刨挖出来,并昭示天下,他是怎么利用一些稀奇古怪的下作伎俩,去冒充乌斯曼的!
“炎,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在装神弄鬼!”炎很生气,咬牙切齿道,“还一直在我身边神出鬼没!”
“一直吗?”丹尔曼忽地一笑,那笑颜像极了乌斯曼,让炎更加毛骨悚然,忍不住呵斥道,“不准笑!”
“炎,”丹尔曼还当真敛起笑容,认真道,“你不但聪明,还有着很强的直觉,你一直都有察觉到吧,那种有哪里‘不对劲’的感觉。”
“我没有!”炎矢口否认,哪怕他一直觉得丹尔曼上回说“乌斯曼告诉你的那些事,都不是真的。”充满着疑点。
如果丹尔曼一直被关在地牢里,与世隔绝,那他如何得知乌斯曼对自己说过什么?
尤其有关丹尔曼的事,都只在他们两人独处时才会说起。
若丹尔曼仅凭猜测就能知晓他们私下说的话,那这对兄弟也太“心有灵犀”了吧!
“你还不止一次感知到我的存在,就连乌斯曼都没察觉到。”丹尔曼望着炎,那眼神透着无奈与辛酸,“这世上,除去被乌斯曼杀死的母亲,没人能感知到我。”
“乌斯曼杀了宛妃?你少血口喷人!”炎觉得丹尔曼一定是得上癔症了,且还病的不轻,“宛妃是自尽的,还有什么我感知到你,少胡诌了!”
“我的母亲是不是自尽的,我是最清楚的,因为我就在那里,只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乌斯曼杀了我的母亲,他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炎,你知道吗?他从来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好,他也不是一个值得你相濡以沫、托付终身之人!”
“丹尔曼,我不知道你躲在哪条密道里,又窥见了什么,但我长着眼睛,是好是坏还是分得清的,哪怕我当真嫁错人,那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这混账来念叨。”炎火气冲天,不知为何他有点不想和丹尔曼打交道了,只想尽快拿下他,丢给乌斯曼去处理。
“炎,你在怕我?”丹尔曼忽然柔声道,“你的手心在冒冷汗。”
丹尔曼说的话,还有他身上诡异的感觉都让炎很不舒服,这冷汗不自觉地往外冒,炎磨着后槽牙,强打精神道,“少废话,你这次再也别想逃!”
“炎,这话该我说才对,”丹尔曼的黑眸亮极了,“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走,你越是回避着答案,就越清楚这里面有问题,不是吗?”
“你!”炎扣紧丹尔曼的手腕,正要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却见丹尔曼闭上了眼睛。
“你这是干什么?”炎感觉自己被耍了,怒瞪着丹尔曼,忽然,炎的瞳孔骤然放大。丹尔曼的头发变了,那倒映在炎眸中的黑发开始闪出朦胧光彩,就像被雾笼罩住的星光,那黑色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银如刀芒的银色华发。
炎像个木头人那样愣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那抓着丹尔曼右腕的手忽然失去力气,松开了。
丹尔曼依然站在那里,不过已经不是丹尔曼了。
炎震颤的眼眸里明明白白印刻着乌斯曼的面庞,只见他慢慢地睁开眼,那双绿眸如此鲜艳,就像青翠欲滴的翡翠,他看着炎,只是那双眼里还蒙着氤氲,宛若薄云遮着明月。
炎的身体晃了晃,脸上血色全无,浑身上下更如一桶冰水迎头浇下,冰寒彻骨,止不住地瑟瑟冷颤:“乌、乌斯曼……怎么会……”
“炎炎,”乌斯曼回神过来,看着炎那满面骇然的表情,立刻问道,“你怎么满头的汗,可是那大燕皇帝说你什么了?”
炎却如同惊弓之鸟般往后一弹,然后他疯了似的冲向摇篮,将熟睡的煜儿抱起在怀里,煜儿被炎的动作惊醒,嗯哼唧唧地咧开小嘴,开始啼哭。
“炎炎?”乌斯曼很是诧异,炎方才不是出去见大燕特使了吗?这是怎么了?
“乌斯曼,”炎紧抱着哇哇直哭的儿子,声音喑哑,“你……到底是谁?是乌斯曼,还是……丹尔曼?”·
“什么?”乌斯曼浑身僵硬地站在那儿,绿眸颤动,似乎不敢相信丹尔曼竟然在炎的面前展露了他们二人的秘密……
“你说啊!”炎突然暴怒,“你说过不会再骗我!你说你身上有鸦灵之力,那是祭司塔搞的名堂,与你无关。但原来……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甚至都不是……!”
炎无法说出“不是人”这三个字,他就像做着一场醒不了的噩梦,乌斯曼竟然就是丹尔曼?既然如此,丹尔曼又如何杀的了乌斯曼?
“大骗子……你说的……都是假的。”炎哆嗦着嘴唇,满心疮痍,“丹尔曼说的对,你一直在骗我。”
“不,炎炎,我……”看着炎如此崩溃,儿子又哭得小脸通红,乌斯曼心如刀绞,想要上前安抚他们,想要从头到尾的解释这一切,但他的靠近却让炎更加神经紧绷。
“不准过来!”炎侧身护着儿子,连给乌斯曼看一眼都不肯。
伊利亚和沈方宇闻声赶来,他们从未见炎这么大声、这么凶的训斥乌斯曼,有些愕然。
以前炎和乌斯曼拌嘴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纯粹闹着玩的,可今日的气氛显然不对。
“炎,你这是干什么?” 伊利亚被惊到了,战战兢兢地说,“发这么大火,小煜儿都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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