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斯曼把他从池底一把捞起的时候,炎已经连站稳的力气都没了,浑身湿透地挂在乌斯曼白皙强壮的臂弯间。
“……咳咳。”炎喘得太急都咳上了。
乌斯曼轻拍着他的背,待他顺过气后,还拉过一旁的浴毯,将他裹了个严实。
炎觉得有些屈辱,自己竟然在乌斯曼的手里做了那事,可是身体有种从所未有的舒服,就好像积蓄已久的压力终于释放了似的。
这种透骨的舒爽感,让他没办法抬头去看乌斯曼的脸。
“我抱你。”像是知道炎迈不开腿,乌斯曼直接打横抱起炎,走向床榻。
炎躺在床里后,第一件事就是脱去身上潮湿的浴毯,然后拉过锦被裹住自己,背对着乌斯曼。
“还好只是一个梦。”炎看着被单上的鸳鸯绣纹想到,“要是当真与乌斯曼来这么一遭,这辈子都没脸做人了。”
“把头放在床沿,我给你弄干头发。”乌斯曼的声音响起在炎的脑后。
他的头发确实很湿,把枕头都给打湿了,炎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动了位置,把头发拨在床沿。
炎依然背对着乌斯曼,但闻到了碳炉的味道。
乌斯曼把煮茶的碳炉架在床边,用梳子整理他的长发,并且烘干。
炎的视线不由得模糊起来,想睡,怎么在梦里都会这么困……
“你睡吧。”乌斯曼像是能看透他全部的心思似的。
炎迷迷糊糊地眯着眼,似是睡着了一阵但又醒了过来,在一片舒适的被窝里,他听到床边的碳炉被收起来,以及乌斯曼走出房间的声音。
焦夫人怕粗笨的仆役照顾不周,决定亲自去问候一下贵客。
可巧,她才来到廊上,就见那身材高大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团黑衣开门出来,便笑着迎上去:“这位爷,怎么亲自出来了,您想要什么,吩咐一声即可。”
“可有棒槌?”男人身上裹着一件浴袍,问道。
“棒、棒槌?”焦夫人往男人身下瞧了眼,“就算不行,也不能用那个吧……”
“没有的话,粗点的棍子也行。”乌斯曼想要捣衣棍,可他从未洗过衣衫,只记得需要一根棍子敲打衣物,只当是棒槌。
“这、这……”
“啊,还有,再给我拿一块肥皂。”乌斯曼知道草木灰和山羊油做出来的肥皂可以消除衣物上的油渍,不过他也是偶尔听济纳雅莉提起才知道。济纳雅莉虽然是沙场上滚打的将军,但很爱干净,身上的战袍总有一股皂香。
“肥皂?这位爷,”焦夫人认真道,“这钱可不能省,要说好使的脂膏,我这里有上好的驼奶制的润……”
“就肥皂还有棒槌即可。”男人说完又顿了顿,“帮我把衣服补好。”
男人把手里的衣袍递给焦夫人。
“哎,好好的衣裳怎么破成这样子?”这衣服破破烂烂的,都被撕成两半了,这“战况”竟是如此激烈!
“这是修补衣服的钱。”男子又塞了一枚碎金,看到金子焦夫人便满脸堆笑地接下来:“好说,保管给您补得像新衣服一样。”
焦夫人觉得这位“前鸦灵术士”是不差钱的,就是某些癖好怪了些。
焦夫人去后厨房找了一根不太粗也不长的木棍,然后又拿了一小块又黑又糙的肥皂,去上房找那位贵客了。
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门打开一条缝,一条男人的胳膊伸了出来。
“哎哟,还知道不好意思啊。”焦夫人心想,把木棍和肥皂丢也似的塞进他手里。
门砰一声关严实了。
焦夫人想要偷看里面也看不着,不禁啧啧摇头。这店开了这么久,还真没遇过这么重口味的一对,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焦夫人离开上房,正哼着小调儿往外走的时候,忽然一把弯刀横在她脖子上。
“妈呀!”焦夫人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金子都掉了。
“带我去库房。”身后那人凶恶地道。
“库房?这、这位大哥,您要钱的话,得随我去账房取。”美人蕉的库房在地底下,跟迷宫似的,且存放的都是走私得来的石漆。
“少废话,快走。”焦夫人被蛮力推着向前,直到这一刻,她还当他们是来打劫石漆的盗贼。
黑漆漆的地库用来堆放一桶桶石漆,说白了就是一座危险的火药库,所以挖得极深。除非有石漆买卖,老板娘可不会下来这儿。
这里又憋闷又幽暗,整条地道都是泥沙土路,焦夫人才走了一小段路,身上便全是汗,脸上的妆容都花了。
地道的通道仅容两人通过,那两个盗贼就紧跟在焦夫人身后,拿尖刀抵着她的腰,逼她快点走,还不准发出声音。
焦夫人见惯了各种场面,可眼下也有些慌了,因为这两人不像是贪财的盗贼更似亡命之徒!
尤其他们还提到了“火石”、“爆炸”等字眼。
“我说两位小兄弟……”
“闭嘴,快走!”尖刀一戳焦夫人后腰,她只得心惊胆战地前行。
到了库房门口,焦夫人想骗他们说忘了带钥匙,只见那刀疤脸的男子拿刀柄对着铜锁使劲一砸,咔嚓一声,锁芯就烂了。
接着,刀疤男抬腿猛踹,这扇古旧的木门便往里撞开,震得天花板上的尘土都哗哗往下掉。
“哎哟。”焦夫人蒙着头,却被刀疤男往里一个推搡,跌跌撞撞地走进库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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