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怎么下场来了?”
“就是啊,君上看过那么多次比赛,从没下来过啊。”
“我知道了,他是要亲手处决这个弄虚作假的异乡人!”
“异乡人这么厉害,连卜鲁罕和阿布拏都被他杀了,怎么可能连两头还狮子都斗不过……还不知道谁作假呢。”
“就是,他不可能打不过狮子的,会不会是斗兽营作假,故意陷害他?”
“可能吗?斗兽营这么多人陷害一个异乡人?”
“你看他昨日让罗桑输得多惨……”
“对,罗桑别说陷害他了,杀他全家都有可能吧。”
“哎,别说啦,武卫营在看我们了……”几颗脑袋齐齐低下,看着沙地,恭恭敬敬地跪着。
炎环顾着四周,观众全都跪下了,少了那些大吵大嚷的噪音,斗兽场一下子变得安静不少,再看看面前的一脸坦然的乌斯曼,皱起眉道:“你的子民要是知道他们的君主是一个爱玩穿穿脱脱、乔装打扮的人,不知会怎么想呢?”
“他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乌斯曼盯视着炎,看着他嘴角那还抹未拭去的血红道,“我只要你能看着我就行。”
“乌斯曼,你玩够了吧?”炎左臂垂着,因为没了知觉,抬不起来。
“炎炎,我没有玩你,只是忍不住逗你。”乌斯曼也微微皱眉,似乎对于炎的无法理解感到困惑。
“逗我?你当我是宠物吗?!”炎恼了,为什么每次和乌斯曼说不到两句话,他就会很恼火。
“怎么会。”乌斯曼讨好般地靠近,忽然就伸手捧起炎的脸。
“你干……唔?!”炎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乌斯曼那浓密的银色睫毛,它就像月下霜花,有种不可思议的美感。
这种美丽让炎产生“他可能真的不是人”的错觉。毕竟炎走了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民族,包括巫雀族在内,都没有一个人能长得像乌斯曼那样,如此美艳华丽又不显半点妖气。
当真就像那什么雪,是天上的仙人。
真不知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炎震惊到懵圈,所以他的思绪才会炸开,想到遥远的神话故事中去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从眼前的现实中脱离——他被一个男人吻了!管他是不是长得像天仙一样,管他是不是西凉王,他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吻了,他淳于炎的尊严彻底没了!
炎恼极,正欲挣扎,却发现不仅左臂毫无知觉动不了,连脊背、后颈也开始发麻,难道毒液扩散了?
就在这时,一颗无色无味的丹丸随着交叠的双唇流转入炎的唇内,趁着炎浑身麻痹无法动弹的当口,乌斯曼还
放肆地把那颗丸子送进他的舌根处。
咽喉处受到挤压,炎本能地咽下,还吞下不少口水,他心里大惊这是什么药的时候,麻痹感飞速消退,疼痛感又回来了。
但这种疼痛像是经脉重新运作的疼痛,并非中毒后血管痉挛的灼痛。
“好些了吗?”乌斯曼松开炎的双唇,炎唇瓣上的那抹血红染上了乌斯曼的唇角。
“是解药?”炎用大拇指拈了一下湿润的嘴唇,问道。
“对!炎你好聪……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满场愕然,如果说刚才他们的君上十分霸气的一把捧住异乡人的脸蛋就吻,让他们全都惊到失语,那么此刻这个响亮的耳光更叫他们瞠目结舌了。
眼前发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已经超出他们可以理解的范畴,甚至天马行空的想象也填补不了这其中到底发什么了的解释。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君上轻薄了异乡人,还挨打了。
如此嘹亮的一个耳光,远远听着都觉得……好疼。
他们想要活命就得把头埋得更低,真不能再偷瞄了!就连武卫营的目光都齐齐转开,看着观众席,而非场地中间。
而这一瞬间,王室看台上的局面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沈方宇看到西凉王亲吻了亲王殿下,整个人都傻眼了,就好像遭遇电击似的从头到脚都“焦”了。
他满身的破绽,济纳雅莉哪能错过,朝后一个痛快地肘击,即便是隔着铠甲也够受的。
沈方宇果然狼狈后退,但那表情不是疼,而是懵,懵得还是亲王与西凉王亲吻这件事。
济纳雅莉一把夺过他的刀,反指着他,嬉笑道:“看样子,你是完全没想到呀。”
“想到什么?”沈方宇木愣愣地瞧着济纳雅莉。
“君上想娶你们大燕亲王为妻,所以在追求他……”济纳雅莉说。
“这叫追求?”沈方宇指着场上,“那可是斗兽场!”
“呃,这个么,我也是不太懂的,但圣意岂是我们能揣测的?”济纳雅莉用刀尖抵在沈方宇右侧胸下,“不错嘛,我那么用力地打你一下,竟然都没叫疼,但是这边的肋骨应当是裂了。”
沈方宇知道自己的肋骨裂了,济纳雅莉不愧是大将军,武功很不错,那肘击也至少用了七成内力,但他却觉得最疼的地方不是受伤的肋骨,而是左胸,那扑通扑通激烈跳动着的心脏,竟然先刺疼起来。
“臭小子,之前是我一时大意,让你有了逃脱的机会,但你别想着我还会再‘大意’一次,本将军最擅长酷刑拷问,可不是好惹的。”
济纳雅莉决定亲自看守沈方宇。不过话说回来,这大燕人都是长得这么俊的么?还是就永和亲王和沈方宇长得特别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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