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萝卜看着这小山包无言以对。
慕深轻笑:“别听他瞎扯,相柳本体巨大,重伤浸染的土地可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众帝之台自然也就大了点。”
拔萝卜心道这可真是太大了点,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懂这两人的说话艺术了。
慕浅修跃跃欲试:“那我们怎么办?挖?”
话落,遭受了四重看傻子的眼神。
澜十四解释道:“相柳肯定是拟态或者人身被封印,挖不出来的。”
澜九没理他们,而是从包裹中取出一枚漆黑的鳞片,递给慕深,正是他从一堆小势力手里抢到的一打鳞片中唯一一枚。
慕深叹口气道:“这是相柳的护心鳞片,我可以试着通过它看看能不能唤醒相柳。”
说着,略略推算了方位,将鳞片置于地上,取出他那支略有些风骚的墨玉桃花笛。
笛声悠悠,伴随着凭空出现的桃花芬落,惊得慕浅修瞪圆了眼睛。
一小节结束,没有任何动静,慕深面上不变,继续吹奏下一小节,同时增加了融入笛音的妖力。眼见着又一小节就要过去,脚下土地忽而传来轻微的震颤。
慕深心道,来了。继续阖目催动妖力,脚下的震颤越来越明显,土地开始龟裂,似山将倾。
“十四!”澜九喝道。
“是。”
只见澜九伸手一吸,将护心鳞收回包裹,两步上前,抄手将慕深拦腰横抱起来,腾空而起,澜十四同时一掌劈下,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慕深放下玉笛,从澜九怀中脱出。五人静静看着脚下,无数土块簌簌下落,露出巨大土台的原貌。
“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冲南方”确是共工之台无疑。
一层黑雾飞速聚拢,在共工之台上方凝聚成巨大的九头蛇影,遮天蔽日。一个相较之下尤为渺小的身影出现在九头蛇中间那蛇头上,却无人能忽视他的存在,仿佛是这一方天地的主人。
那人通身黑袍,看不清样貌,只能大致看出是个挺拔的男人,手持一柄长弓声音冰冷暗哑,“犯吾主者,杀。”
——正是相柳。
话落,无箭而满弓,一柄漆黑光箭凝成,随着相柳松手“唰”的疾射而来。
五人飞身躲过,光箭轰在远处地面,落成一个深坑。
拔萝卜满眼兴奋:“上?”
澜九肯定:“上。”
话落,几人朝着明显是心神失守的相柳围攻而去。慕深自去找了个高处吹起了笛子,心安理得的偷偷划水,他觉得这有点欺负人,别说五个人围殴,就只慕浅修一个人相柳都打不过。毕竟当年大战的时候,黄帝手下的貔貅真是出了名的战力强悍,就算是相柳家老大共工应该也不是对手。
一边分心想着,一边深深感受到真是欺负人家小蛇了,慕深加大了妖力输出,他觉得还是速战速决,早死早超生的好。
事情和他预料的差不多,不过几个回合的功夫,相柳就被制伏,打昏在地。
澜十四看了一圈深藏不露的队友们,满脸沉痛道:“我觉得,下次再有这种事我还是划水吧,当个奶妈挺好的。”
澜九点点头,想了想道:“那我也划水吧,不然一下就死了。”
拔萝卜扛着大刀不太满意,显然是没打爽,听到这话开心了不少,少两个抢人头的强力队友,她不能赞同。
慕浅修蹲下身研究昏迷的相柳,“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给浮游扛回去?”
澜十四道:“让奶妈来。”
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卷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针来,一边探查相柳情况一边忍不住发起牢骚:“你们是不知道我多苦,灵枢和贪狼那对姐妹,一医一毒,还逼着我都学会,不把这手艺用上我都对不起那一吨的书。”
一边说着,一边将相柳扎成了个刺猬,又伸手在没惨遭毒手的心口处摸索几下,回头朝澜九道:“护心鳞给我。”
澜九将护心鳞扔给澜十四,他将那鳞片啪的往心口一怼,鳞片渐渐融进心口,收了装备拍拍手站起来,“搞定,一会就能醒了。”
转身见慕浅修一脸惊恐的望着他,不由摸摸脸问道:“怎么了?”
慕浅修看了眼相柳,又看了眼澜十四,艰难道:“你这奶妈太可怕了,我以后还是别受伤了。”
澜十四一愣,随即失笑:“他这是经年顽疾,小伤就不一样了,不扎针不吃药,让我亲一下就搞定了。”
慕浅修:“!!!”
拔萝卜:“啧,你们基佬真可怕。”
慕深和澜九没掺和他们的笑闹,两人站在不远处。
“我想不明白。”慕深道。
“怎么?”
“相柳是妖,也是神,禹我不清楚,可终归是一介凡人,根本不可能将相柳重伤封印。”慕深不清楚澜九到底是什么身份,清不清楚上古时期的纷争,却还是不自觉的将疑问道出,“而且你看这共工之台,相柳之血中蕴含的恐怕不仅是怨恨。”
澜九目光闪了闪,缓缓道:“如果,当时的相柳本身就神志不清了呢?”
慕深猛地回头,眼中情感晦暗难明,嘴唇张合几次,终是开口,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你是说,这就是古界遗族的下场吗?”
“浮游困在荒山的神殿中刚被唤醒,相柳神志混乱被封印于人族建造的所谓帝台,除了他们你还见过谁?共工不提,当年不周山倒塌想也是活不下去了的,可别人呢?姬轩辕、蚩尤,他们呢?再不济,女娲、神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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