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更懵了:“我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终于是反应过来,狠狠剜了澜九一眼,对上个嬉皮笑脸只能没什么力度的小声嘀咕:“不要脸的老妖怪!”
澜九微微倾身,轻扣慕深下巴,指腹在自己的领地上逡巡,笑着否定道:“这不是好好的在这?”
慕深:“……”
好好好,什么都是他的,臭不要脸!
不过被澜九这么一打岔,他的情绪确实好转许多。
“我的记忆有问题。”慕深语气笃定,几乎不用纠结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我对太古时期几乎是没有印象的,但事实上,我应该早就开了灵智。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没有切实的证据,毕竟这些也可能是蒙昧时期的错觉,但我绝对不知道什么是不死灵,可刚才说出口,却像是脑子里本来就有的东西。”
澜九在思考,显然云生了解的比他以为的要深的多。
“不死灵生存在大荒之南的不死国。”澜九缓缓组织语言解释起来:“它们存在了很久,徘徊在不死国中,只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听命,做一些事情。”
“当年后土建立轮回,法则之力下,将生灵分为两类,陷入轮回者为众生,超脱物外者为神灵,直到那时我们才确定,不死灵的特殊性——他们不是生灵。”
澜九这些话说的很慢,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慕深略想想也就明白过来,恐怕这些话已经是在某个底线的边缘试探了,再多的,澜九应该是还没下定决心要告诉他。
此外,他注意到澜九的某些用词很奇怪,就像是……
早在轮回建立之前,就猜到了不死灵的特殊性,甚至是,听命于谁。
“他们,做过什么?”
澜九抬眸,注视着慕深的眼睛:“很多,比如说将女娃推到海里。”
慕深的手一颤,不知为什么,他脑海中忽而响起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那是成年的慕深,在神农族地听精卫说的话。
“这不是淹死过一回嘛……”
“我对着那——么大一片东海,打了好几千年的水漂,每天看到了除了海就是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啊?”
“看到就想吐。”
“洪荒崩塌算起,三千来年吧。”
还有神农那句意味不明的:“女娃受不了,重活回来的精卫却是一定要填海的”
慕深循着这些微记忆,细数事情的经过,女娃被不死灵推进海里,化身精卫,不间断的填海,直到……
——洪荒崩塌!
为什么要将女娃淹死?又是为什么洪荒崩塌之后,精卫就从宿命般的填海魔咒中解脱?
洪荒……
慕深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关窍是他没想通的,却怎么都觉得缺了些什么。
如果他有成年那个他的记忆就好了。
不,如果成年的那个他回来就好了。
一瞬间,慕深几乎觉得恐惧,不是因为推动着一切的那只无形的手,是因为他自己。
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看似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情,和他所探究的一切异常息息相关。
不能再深究了,慕深告诉自己。
神农族地的记忆是一个征兆,再深究下去,一旦唤醒了真正的“自己”,对虚弱期的身体造成的损伤是不可估量的。
长长吐出一口气,慕深用自己有些发凉的手握住澜九,摇摇头:“别说了,再等等,等‘我’回来,再告诉他。”
澜九瞬间察觉了恋人的异样,却没有多问,只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指间,将人搂进怀里:“好了,别想了,都过去了。”
慕深合眼,试图在这让人安心的怀抱里放空纷杂的思绪,可惜成效不佳。
幸好在此时,陶莫风回来了,带着满满一桌飘香四溢的“饕餮盛宴”。
“哎呦,我说二位!”陶莫风用他那弱柳扶风的身段单手举着满满一桌的菜盘,视觉效果胜似胸口碎大石,一边掀开帘子在结界上轻轻扣了两下,一边还要将手上那圆桌面扯成长条方便进门,嘴上还不闲着:“我这已经够慢的了,您二位怎么还没亲近够啊!”
慕深一愣,反应过来自己这还像个小鸟依人似的缩在澜九怀里呢,立时就有些尴尬,红晕摇摇欲坠的爬上的脖子,被他及时压了下去,没让陶莫风看见。
澜九收回落在某个红红的耳廓上的视线,瞥陶莫风一眼,嘲道:“你们单身狗不懂,我不和你计较。”
陶莫风将桌面稳稳撂在原有的桌子上,那原本充当托盘随意变形的桌面瞬间就变成了一块桌布,四面垂坠下来。
“你说谁是狗呢!”
陶莫风撸起袖子作势要打架。
“谁不能吃巧克力说谁,”澜九一如既往的欠揍,上下扫视了陶莫风的小胳膊小腿,问道:“打架吗?”
陶莫风:“……不打。”
他可耻的怂了。
“说过多少次,我不是不能吃巧克力!”陶莫风犹在挣扎,“我只是觉得它不好吃!”
“呵,”澜九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那当年是谁,饿起来连土都吃,扫荡了一整个超市,地基都被他吃空了,就剩下几个箱子落在深坑里,我们还当是什么宝贝,结果……”
陶莫风举起双手叨扰:“好了九爷,您老别说了,看在我这些年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冒着生命危险回来山海给你们打前锋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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