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门外一阵骚乱。
“参见大长老。”
“大长老!”
古鸿敛了思绪,起身也行礼恭迎,“大长老。”
“嗯,”大长老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坐到主位上道,“都坐下吧。”
“谢大长老!”
古鸿记得,当日他被仙主带回来时,大长老就已经是坐上了仙门长老的位置,有人说是因为他曾经对仙主有恩,也有人说大长老是因为入空门之前罪孽过重,升不了仙道才来了他们空峒仙门。
不管外界怎么说,古鸿对眼前这位大长老,心里可是一直保持着敬畏之心。
仙门弟子中,唯古鸿为大师兄,他不开口,其他座下的弟子自然亦是没有询问的权利。
古鸿暗自揣摩了番用意,这才上前一步道:“不知此番大长老出关,是否是因为弟子管教不严,何处出了差错?”
“莫急,等时机到了,你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说完,大长老又闭上了眼,俨然一副超脱世俗的清心寡欲。
他既然如此这般说,古鸿自然也不好再开口多问,只好简单的行礼之后又退了下去。
心中的不安却是愈发浓烈了起来。
待到门外弟子传傅子苏进来时,古鸿才似是心中一动,那一刻仿佛是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却因着少了一丝契机,又正正恰在了那处,不上不下,顿时让人心里更加的慌乱。
“子苏拜见大长老。”
傅子苏走进殿内,又行了个礼,抬头这才恰是与古鸿对上了眼,见古鸿皱眉看向他,神态也不由微愣了一下。
“是我拟了鸿儿的名义,特将你传召回来。”大长老睁开眼,沉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傅子苏道:“不知大长老唤子苏是为何事?”
“你这是怎么回事?”大长老没应,目光却是从他身上扫过,不由皱了眉,“气血逆流,元气亏损,已然是道行损伤。”
古鸿也往他那处瞧去。
傅子苏道:“前几日弟子修炼时,出了差错,险入魔障,故因伤了元气,这才向大师兄禀明了云游一番的想法。”
何时的魔障?他怎不知。
古鸿眉心微皱,之前心中莫名的焦虑因着他这一番话却显得愈发纠结起来。
“入了魔障,便是自身六根不净,心尘未封,”大长老声音稳如古井,“魔之一字,有进无出,若再有此事,以后多向你大师兄请教便是。”
“弟子遵旨。”
大殿内却是忽地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可是为难了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宁舒,坐在位置上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的,时不时抓耳挠腮,屁股也挪开挪去的就是没个安稳。
奇怪,刚才师兄和大长老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吗?这会儿怎么就又没了动静?
简直是要急死人了。
有话就说不就行了,非要打什么哑谜,搞得他都有些待不下去了。
不对,是早就待不下去了。
他在这边儿正暗自诽谤着,大长老那边却又开了口:“你可知,齐项远死了。”
齐项远?
傅子苏微蹙眉,显然是对这个名字也有些陌生。
不仅是他,就连殿内的其他些弟子也都是一头雾水。
最后还是古鸿想了一圈,说道:“长老说的,可是那专门刺杀魔道众人,鲜血染手的,勾魂使者齐项远?”
“正是,”大长老道,“他的尸首,是被人在天净台后山的泥沼中所发现。”
傅子苏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咽喉处有一刀痕,刀痕位左,伤口深至经脉三寸,一刀毙命。”
此话一落,犹如是滚烫的油锅内泼入冷水,顿时激起千层花浪。
“怎、怎么可能?!”
“这手法分明是那魔头薛荀所至,可他不是、不是已经……”
“……我也曾听过那勾魂使者的名号,此人专杀魔道中人,却鲜少有失手,可若是薛荀还活着,但也算的上是说的同乐。”
“怎么可能啊,会不会是他们看错了呀……”
“……”
傅子苏抿唇,不语。
古鸿也皱眉上前道:“长老,那薛荀命丧割鹿崖时,乃是二长老和上梧师叔一同所验,怎会有差错,兴许是有人假意……”
“上梧呢?”大长老问道。
“这……”古鸿立即转身吩咐道,“去把上梧师叔找来。”
大殿里寂静的很,就连之前还在叽叽喳喳的人也停了下来,沉默的令人窒息。
古鸿看向傅子苏,却见他只是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可他愈发是如此,古鸿心里是愈发的拿不定主意。
可千万不要是他想象的那般。
千万!千万不要!
很快,那名弟子就跑了回来,“启禀长老,上梧真人不在仙门之内。”
那一刹那,古鸿终于明白心里一直忐忑的是什么了。
大长老转而看向傅子苏,语气一如既往地的平静,“子苏,你怎么解释?”
当日从割鹿崖离开时,更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是他带着薛荀的尸身离开了割鹿崖,若齐项远的事情是真的,那薛荀势必也还活着,那就说明……
古鸿喉间哽咽着,想要开口辩解却又无从辩解。
傅子苏动了动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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