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福对女儿是真疼,但也不能看着葛家绝后。
这种事,在某些人看来是财从天降,但对某些人而言无法接受。
孙家母子一开始也不情愿,舍不得孩子是一个,再者也会被人嚼舌根。孙母不怕受穷,她更看重儿子,孙茂哲书又读的好,将来未必不能有更大的前程。到底是孙茂哲先想通,又劝说老娘,加上两家本是世交,彼此知根知底,这才有了圆满结果。
穆清彦跟孙茂哲只几面之缘,备了贺礼,去吃了杯喜酒算是尽了礼数。
三日后葛家摆回门宴,葛大福派人来请,也请了穆林,兄弟俩就一起去。
葛大福大摆宴席,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
穆林跟蔡捕头儿等人一席,穆清彦则被聚茗茶楼的老板郑明拉着同席。
“真是不凑巧,陈少爷回京城去了,若不然必不会错过今日的喜宴。”郑明跟他因着陈十六的缘故,算是很熟悉,落座后就给他介绍同桌的人。
葛大福是商人,交往的自然都是商人。
“这位是刘记生药铺的大掌柜。”
穆清彦一听,不由得打量那位刘掌柜。
五十许的年纪,丝绸圆领袍,发顶一根碧玉簪子,面色白净,颌下垂下浓密的胡须,言语和气。因是开生药铺,身上萦绕着药味。
彼此寒暄过,趁着无人注意,低声问郑明:“郑老爷跟刘掌柜可熟悉?”
第133章 大笔的银钱
郑明对穆清彦问起刘掌柜存了几分狐疑,但还是没问。
“有点交情,不是很熟。”毕竟郑明是聚茗茶楼的老板,交集广泛,消息灵通。
“刘掌柜叫做刘守信,他们家的生药铺也在正南大街,不过,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铺子,位于街尾,又小又破旧,刘守信更是一天到晚愁眉苦脸,还曾放出风声要把铺子兑出去。最近几年,时来运转,他们家生意铺子生意好了起来,如今铺子扩展,生意也做得大。”
“刘守信为人行事如何?”穆清彦问。
“脾气温和的老好人,除了在茶楼里喝茶听书,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他有个好儿子,早早儿就在铺子里帮衬,外出采购药材都是他儿子去。他儿子今年二十七八,叫刘焕。”
“二弟!”穆林突然过来:“衙门里有事,我跟蔡捕头儿要过去,一会儿吃完席你自己走。”
“什么事这样急?”穆清彦微微皱眉,心里已有所猜测。
穆林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有人报官,说是在官道旁的树林里发现了两具尸体。”
果然是出了人命案。
“我知道了,大哥你去忙吧。”
*
穆林等人喜酒吃了一半,却不敢丝毫耽搁,在蔡捕头儿的带领下快速回衙。
“县尉大人。”
在衙门外,县尉卢东田早已骑在马上,身边带着个随从。捕快们可不敢轻视这人,不仅是因卢东田的缘故,更因这人身手不凡,尤擅勘破案件。
当下一行十来个人骑上快马出城。
穆林在卢东田手底下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位县尉不擅长嘴上那一套,行动力很强。包括蔡捕头儿等人在内,一直摸不准卢县尉的底细,因此凡事不敢出纰漏。
之前传话的衙差说的并不具体,只说官道旁的树林发现尸体,但官道很长,有往南,有往北,尚不知具体地点。
随着快马疾驰,穆林认出是去光岷县方向的官道,几乎跑到快接近两地交界的地方才逐渐停下来。八月底的天气已经逐渐降温,可这么一路奔跑下来,个个一身的大汗。
穆林随手抹了一把汗,跟着下马。
“大人,报案的是当地的猎户,尸体是在林子里的木屋发现的。那木屋是猎户们修建来歇脚的,谁知昨晚准备去宿夜,却发现里面有两个死人。”说话的是附近村子的里正。
既然是猎户的木屋,自然不会离官道太近。
在里正的带路下,一行人步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座小木屋。小木屋有些陈旧,但各处完好,足以挡风遮雨。
木屋的门开着,外面站着两个村民,正是报案的猎户,是父子俩。
木屋空间有限,卢东田带着随从,穆林跟着蔡捕头儿,其他人都候在外面。
木屋里陈设简单,靠边是一张木板床,很宽大,挤一挤可以躺下两三个人。此外,修砌有一口简单的土灶,当然,灶口上是没有铁锅的,倒是留有一口敞口的陶罐儿,烧些热水或煮点热汤还是可以的。最后便是正中摆着一张方桌。所有东西都是林子里砍的木头做的,较为粗糙,但对于林中小屋来说,已足够了。
两个死者,一个仰面躺在床上,一个趴扶在地上。
两个都是男子,年龄在二十来岁,穿着陈旧的布衣,光脚套着草鞋,可以看到明显厚重的茧子,脚趾上还有崩裂过的的旧伤。二人皮肤粗糙,肤色黑黄,显然是长期暴晒在太阳底下,加上手脚上的茧子,倒像是苦力。
卢东田身边的随从动手勘察尸体。
“床上这名死者,看他双手双脚的姿势,有挣扎痕迹。指甲内没有发现血迹或皮屑,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他的口鼻处有瘀伤,面部有细微出血点,眼睛内也有出血点。”死者嘴巴大张,随从其口中捻出一根白色丝线:“初步判断,死者应该是在睡梦中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没有明显中毒迹象,但死者正值壮年,挣扎反应却不强烈,可能受了药物影响,例如蒙汗药、迷香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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