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娄家女儿,那么会知晓繁花似锦纹饰就不足为奇。
只是……
“你说仙女庙的繁花似锦有点不同?”穆清彦想起前话。
“我对此一知半解,得仔细对比才知道。”只是闻寂雪的一种直觉,毕竟他并没有研究过那种纹饰,看到能认得出来,可要他复原,却不能。
两人边说边看,把能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上香的人很多,倒是听了不少关于仙女庙的事。
比如,曾经的仙姑们谁嫁的好、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又说上回谁家女儿幸运被选中,如今大变样了,好些人家去提亲。又说某位仙姑回家探亲,穿的如何好,吃的如何好,言谈举止叫人不敢认……
“原来镇子上有很多曾经的仙姑啊。”穆清彦有些意外,又觉在情理之中。
不管是什么原因,飞仙镇对女子而言是不同。
再者,飞仙镇很热闹,做点小生意足以养家,再借着曾在仙女庙做仙姑的经历,总比去其他地方更便利。
如此来,他们可以直接去镇子探查探查。
两人从庙里出来,没立刻下山,而是在周边的山上转了转。庙宇周围有开垦的菜地,远远儿的能看到几个仙姑的身影。他们朝着飞仙台的方向走,地面早踩出一条平坦的小路,也有同路之人,毕竟飞仙台也颇有声名,又能登高望远。
可惜时隔久远,他没办法回溯,也不知当年孙玉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从这里跳了下去。
穆清彦看到有个老婆婆拎着竹篮子卖炒花生,便买了一包,拿粗糙的黄纸包的。
佯做随口一问:“老婆婆,我听说这里死过人,还是个仙姑,真有这事儿吗?”
老婆婆抬眼看看他,叹口气:“是啊,是有这么回事,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啦。”
穆清彦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竟然是真的?我听说人是自己跳下去的,到底怎么回事?”
老婆婆摇头:“庙里说那仙姑是失脚掉下去的。仙姑年轻着呢,有个好亲事,马上就要嫁人了,能有什么事想不开。庙里说她就喜欢在飞仙台看日出,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是挺好看,就是大意失了脚,好好儿的姑娘就没了。”
可见,在老婆婆,乃至多数人眼里,孙玉竹不是存心求死,而是意外坠亡。
穆清彦倒不是要从老婆婆这儿探听什么,只是试探一下当地人对孙玉竹事件的态度,比预想的要好,当地人并不避讳谈论此事。相较而言,飞仙双凤之事不同,当地人讳莫如深,尤其是唐、娄两家更不愿提及。
也不知孙玉竹之事,和飞仙双凤究竟有没有关联。
孙玉竹的死亡是林嘉亲眼目睹,距今已有整十年。
之前不知镇上对此事的态度,没敢贸然去询问,见老婆婆从容谈起,穆清彦便又问了很多关于仙姑的事情。
老婆婆倒是挺和善,又见他买了自家的花生,便笑着打趣:“小公子可娶妻了不曾?若是不曾娶妻,讨个仙姑做妻子好处多着呢,总之亏不着。不瞒小公子说,我每日在这里卖花生,好些人朝我打听仙姑哩,寻常人想娶个仙姑可不容易。”
闻寂雪听了,笑着觑了穆清彦一眼。
穆清彦好笑的回看他,转而佯做好奇的继续跟老婆婆搭话:“我倒是定了亲的,家中还有弟弟。难得来一趟,多打听一些回去说给家里听。”
这话就是含糊其辞,有误导之嫌。
倒是没什么恶意,就是为引导老婆婆多说一些,否则一开始就把话说绝,偏偏一个劲儿打听仙姑,着实有登徒子之嫌。
老婆婆听了就笑,也不追究他话里真假,热情的跟他说:“我看小公子生的俊秀,弟弟肯定不差,跟仙姑绝对般配。但凡能选入庙里做仙姑,品行相貌都是千挑细选,在庙里,又会教导读书识字、针凿纺织,那都是照着大家子小姐们的标准教导的,好些人都做了官夫人呢,便是那郡王府都进得去。”
这后一句,老婆婆说得与有荣焉。
穆清彦倒是真奇了:“有人嫁了郡王府?”
老婆婆连连摆手:“不过是进了郡王府的门罢了,家里都不愿提起,到底不太光彩。别看仙姑们家世不好,可都是仙姑啊,宁做贫家妻不做富人妾,给人做妾苦处多,庙里都会教导仙姑们,可人各有不同,各自家里也有各自的打算,唉……”
似乎觉察到话题扯偏了,老婆婆又笑呵呵的转回来:“仙姑们年岁不同,每年都有人到岁数,今年的都定了人家了,倒是明年又有两个出来。容貌是不差的,一个性子安静,尤其擅长纺线织布,又会裁衣裳绣花儿,镇子上有家彩衣局,收的都是仙姑们纺的布、做的衣裳,出自她手的,便占了大头。另一个性子爽利,有一手好厨艺,煮粥煲汤都是一绝。”
穆清彦蓦地问道:“听说唐、娄两家的姑娘们都会参加仙姑选拔,那做他们家的媳妇,是否也要出自仙女庙的仙姑?”
老婆婆略有诧异,点了头:“是有这么个讲究,但也没定死,两家也不是没从外头聘过媳妇。”
闻寂雪笑着问了一句:“婆婆,您贵姓?”
老婆婆瞥他一眼,笑呵呵的说道:“老婆子姓唐。”
果然。
一开始还没觉得,可后来说得多了,就觉察出老婆婆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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