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玦修从不袒露心事,在苏时了面前,他也是那副可承担一切的男人模样,唯独昨夜喝醉之后,袒露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苏时了只需一想,便明白他在害怕什么,他害怕他的父母会和方心同一样,苏时了无声的叹了口气,转瞬间,他已经有了决定,吩咐媚如他们帮着找寻一下,悲哀有一个人就足够了。
苏时了看着言玦修的睡颜久久不动,姿势都有些僵硬了,很快他便感觉到了身上的酥麻。
言玦修睁开眼,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到屋子里,距离床榻还有一小段距离,然而太阳耀眼的光芒还是给苏时了撒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言玦修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若非他们如今身处漩涡,他倒是有意带着苏时了隐居,奈何他们的身份,以及经历都不允许他二人这个时候隐居。
言玦修想到隐居这个事情,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天荡山的那段日子。
“醒了怎么不说话?”苏时了听到他轻笑一声,回了神看他。
言玦修坐起身,看着苏时了耳后朱砂上那盘踞上的暧昧痕迹,眉眼之中终于松了一些,“看你在发呆,便陪着你发一会。”
这般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好笑的紧张,苏时了忍不住轻笑出声。
一夜的醉酒,一场放肆的缠绵,围绕在二人之间的悲哀似乎随着酒气的消散都消退了下去,但是二人都清楚,这些都埋在了心底罢了。
二人起身,唤来了豆腐弄了水和布巾进来,洗漱过后,二人面对面坐着用早饭,突然一只信鸽从外飞入,言玦修放下碗筷,解了信笺看完,皱着眉道:“龙隐剑不曾追到,苏杭义回了五更谷,孤鬼消失不见了。”
苏时了闻言,眉眼微沉,“我知道了,龙隐大抵是到了苏韦风手里,看样子,我必须回去一趟了。”
“你独自回去,只怕会出事儿,不如叫花香楼陪同?”言玦修将纸条顺手放在一边,思考了片刻道。
苏时了唇角微扬,喝完了碗中的白粥,道:“花香楼不能随我回去,若他们一同去了,只怕会如数栽在那里头,我会吩咐媚如回去,同样的,我也会让他们听你的调令。”
言玦修皱眉,从这话语之中,似乎听出了几分决绝之感,他到底在意面前的这个人,试探性的开口,“龙隐剑不会丢,不如……”
然而话还没说完,另一只信鸽从外而入,苏时了拿了纸条看了,冷笑道:“来不及了,苏韦风紧急召我归去。”
言玦修手中再度拿的碗筷还未重新入口,便再一次被他放在了桌上,“既如此,你更不能回去,他定然设了圈套与你。”
“纵然重重圈套,我也必须要回去,苏杭义抢夺龙隐,说不定就是为了引我回去。”苏时了捏散了手中的纸条,慢慢的开口。
“明知是圈套,你为何一定要回去?”言玦修皱着眉,似乎很不能认同,既然已经知晓苏韦风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羊入虎口。
苏时了暗叹了口气,“若我不回去,谁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唯独留在他身边,我才有机会杀了他,毕竟他现在可不知道我已经知晓一切了。”
“离忧!”言玦修沉声,声音带着几分严肃。
苏时了却是一副淡然模样,走到了窗户边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那些人来人往,“言玦修,这是我迄今为止,必须完成的事情,没有之一,所以,我必须回去。”
“相信我,我能活下来。”苏时了转身,眉目之间带着自信。
言玦修却不知为何带着一些忐忑,半晌叹了口气道:“我知晓我无法阻止你,但你若有事,一定要召集信门,给我消息。”
“放心吧,我会的。”苏时了如此答应着,但是当真会如此做么?这个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
“公子,青山门来人找寻公子。”豆腐的声音在门外出现。
言玦修一愣,虽是疑惑,却还是和苏时了说了一句后离开前去一看。
而他一走,苏时了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手腕上,脉搏所透露出来的消息,让他脸色一凝,昨天白日里,他已有怀疑,不想竟是真的!
看来当初的掌中毒,另有玄机,这是逼着他要放手一搏了,原来从一开始,苏韦风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苏时了指尖微颤,慢慢的收回了手,他深吸了口气,双手背负身后,微微扬起下颚,沉声道:“冷冥,竹子,传我命令,吩咐媚如归去,安排好一切,重新隐入尘世间,吩咐他们,听言玦修号令。”
“是。”
冷冥和竹子齐齐应答,自空中发出了一道破空之声后,二人快速离开。
苏时了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缓步下楼,却听到了楼下齐齐的一句句,“恳请少庄主归去。”
不是说只来了青山门么?如今听来,似乎不是如此啊。
苏时了借着自己本来面目从未在江湖上行走之顾,毫不扭捏的出现在了楼梯口,他缓步而来,下面跪着的人抬头的都闭了嘴。
原本低着头的人,也因旁边人的动作而抬眸,很快,这些人都闭上了嘴。
少年美貌,唇边带笑,缓步而来,那模样惊艳了所有人,包括言玦修。
言玦修眉目一沉,道:“我知晓了,待我安排好此处事情,立刻归去,多谢诸位前来告知。”
言玦修说着,和苏时了对视一眼,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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