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苏时了看上去淡然,总是带着一抹笑,毫无威胁。
而如今的他,却是一身的戾气,一颦一笑之间满是杀意,到了苏韦风的面前,只怕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出事儿,今日是否不该让他去见苏韦风。
苏寻谙迟疑之间,苏时了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他看了看主宫的位置,暗叹了口气,他也不过小小的一个公子,又有什么能力呢,静观其变吧。
苏寻谙可谓是五个人之中最诡异多变的一个,说他依附苏时了,却又算计了他。
说他谋害苏时了,却又时不时的为他着想,苏时了并不知道,苏寻谙归来禀报的是,疯老头由苏时了亲自斩杀,这才有了这段时日的安稳日子。
这个消息,苏时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主宫,他一步一步靠近,心中的杀意也越来越浓厚,终于在靠近门口的时候,屋内传出的一阵威压,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苏时了深吸了口气,压下了一身戾气,一睁一眨之间,面上的表情恢复以往的模样,他垂首,恭敬道:“苏时了归来,前来拜见义父。”
随着苏时了这话落下,屋内却寂静无声,随后传出了一声轻咳,“进来吧。”
第一百零一章 质问指责
苏韦风的声音不如以往中气十足,他那轻咳之间,似乎也带了一些什么,苏时了眼眸微闪,鼻翼间侵入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那是苏韦风最喜欢的香料,他所在的地方总是燃着特别浓重的香料味道。
略有些走神的苏时了,却并未发现这个味道之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些什么。
“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屋内,苏韦风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沉声开口。
“是。”苏时了听到这声音,低垂着眼睑恭敬的提步入内,步入主宫正殿之中,苏韦风一身素黑衣袍,手中捏着一本书卷,斜靠着椅背,在他的后面,挂着一柄对于苏时了来说非常熟悉的长剑。
苏时了眼神微闪,气息略变了变,垂眸将情绪遮掩,撩袍跪下,“孩儿,见过义父。”
这句话,从未如今日一般说出来叫人难受,苏韦风的视线从书卷上挪开,放到了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苏时了身上。
按照他所安排的,如今苏时了应该知晓了一切,方心同那个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么该说的也该都说了,不愧是从他炼狱之中出来的人,能屈能伸。
苏韦风眸中闪过一抹趣味,随后又是一阵咳嗽,似乎咳的他难受异常。
苏时了深吸了口气,目露关切道:“如今天气多变,还请义父保重身体。”
“嗯,你们几个之中,也就只有你,还有几分孝心。”苏韦风见他还能那么淡然的提醒自己注意身体,轻笑了一声,似有些感慨。
“当年,孩儿得义父救助才有今日,才能拥有一身武功为家人报仇,义父之恩,孩儿自然铭记,孝顺义父,也是理所应当。”
苏时了将铭记二字加重了一些语气,乍一听上去好似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听取,就可以发现,他后面的几句话刻意放慢了语调的。
苏韦风点了点头,“纵然你有孝心,可有的事情,本座还是要多问两句。”
“谨听义父教诲。”苏时了闻言低头。
苏韦风嗯了一声,这才缓缓开口道:“时了,你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弟子,我也将你当做亲儿看待,你可知道?”
“苏时了明白。”苏时了眸中闪过一抹讽刺,飞快的遮掩了过去,他低头遮掩情绪,语气越发的恭敬。
苏韦风合起了书卷,故作失望的开口道:“可你,着实令本座失望。”
苏时了抬眸看他,一脸疑惑,“孩儿不懂义父所言何意。”
苏韦风看着他,定定的盯着,半晌开口道:“你可曾怪本座给你下掌心蛊。”
“不曾。”苏时了垂眸回答。
这句话不曾听不出喜怒来,苏韦风冷笑,“你本事不小,可将蛊虫逼出体外。”
苏时了心中冷笑,面上却是道:“是孩儿自作主张,恳请义父责罚。”
苏韦风本该大怒才是,他最是不喜手底下的人脱离掌控,此刻却是一副慈父的模样,“不必,本座知晓掌心蛊的疼痛,你无法忍受,强行逼出蛊虫,本座也可原谅你,但是你……再处理言玦修这件事情上,太令本座失望了。”
苏时了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孩儿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给言玦修下蛊,义父若是愿意再给孩儿一点时间,孩儿一定能完成。”
“呵呵……”苏韦风阴沉沉的笑了,“你这孩子避世天荡山多年,如今睁眼说着瞎话的本事倒是见涨。”
“孩儿不懂义父的意思。”苏时了自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是空话,故此也只有一直装不懂,“敢问义父,孩儿知恩图报哪里有错。”
苏韦风眸中杀意一闪,“自然无错,你感恩言玦修,可曾感恩本座?!”
“孩儿自然感恩义父,义父此言从何说起。”苏时了对上了苏韦风的眼,面上端的是一副疑惑模样。
这幅模样,配上他那双和其母亲极其相似的一双眼,苏韦风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好似又看到了那个本该死掉的女人。
苏韦风脸色一沉,“既然感恩本座,为何本座要求,你却屡屡达不到?!”
“孩儿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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