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庄随说,“我是怕他真的出手打人,到时再有理都说不清了。”
陆望知觉得这话里有深意:“你看出什么了吗?”
庄随眯眼笑着:“主要是见你表情不对,肖鸣进来之后, 你就一直往他身上看, 你都这种表情了,说明这里头肯定有故事嘛,我就多拦着曹斌那孩子一点了。”
“……”陆望知以为庄随另有玄机呢,哪知是这种答案, 顿时哭笑不得,“怎么听起来我跟个明灯一样,照哪哪有问题。”
“可不是吗?”庄随特别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除了我你会没什么缘由盯着看之外, 其他人一旦获得你超过十秒的注目, 那多半有些问题。”
陆望知猛然回头, 瞪眼的同时心脏也跟着一蹬一蹬的:“难道不是你老盯着我看吗?”
庄随露出一个无辜的眼神:“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老盯着你看?”
“……”
庄随闷声笑了起来:“都是我看的,你没看行了吧?咱们不扯这些。”他搭着陆望知的肩膀,把话题绕了回去,“你先说说肖鸣怎么回事,好不好?”
最后这声“好不好”声调突然往下降,带着庄随还没隐去的笑意沉沉递进陆望知耳里,哄人效果一百分。
陆望知感觉自己心脏越来越不争气,被这声音贴耳根一吹,胸口就跟擂鼓一样,思路拧巴了几秒,好一会才说:“……我冲出去拉开曹斌他们的时候,肖鸣就站在不远处。”
“对啊,他自己都说是经过时看见曹斌打人了。”
“不对。”陆望知摇了摇头,“他当时就拿着那个社团名单的夹子,既然要交名单,没事绕到那种偏僻的小路干什么?那条路一望到底,他要是真的路过,远远就能看见情况不对了,怕受牵连不敢靠近这点没问题,但看见同学被欺负,隔开一段距离喝止也好,立即去喊老师也好,都是合适的应对方案,可他偏偏什么都没做,看见我出去拦阻,立即就转头离开。”
庄随眯了眯眼:“照你这么说,那这个叫肖鸣的孩子很有意思啊。”
他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书法社名单,饶有兴味地继续说:“他好像是书法社的社长?”
“嗯,冯雨佳是副社长,潘兴泰是社员。”陆望知说,“最有意思的是,那个叫王东的孩子居然也是书法社的。”
庄随挑了挑眉:“那就更有意思了,看见自己的社员被欺负,当场没出声,后来才跑去办公室跟老师说。”
这事情瞧着有点像校园霸凌的意思,可仔细一想又似乎不太对。
“书法社那名单好像有二十来个人吧。”庄随说,“你有记下来吗?回头请小宋帮忙都过一遍?”
“那么多名字我记不住。”陆望知掏出手机晃了晃,“但我照下来了。”
正说着,两人就拐出了教学楼,也是巧了,远远看见小宋从校门口那边进来,小宋一看见他俩就加快了脚步。
“庄主任,陆科!”
庄随见他脸上有红光,马上道:“有进展了?”
小宋跑了一路也不带喘的:“突破进展还没有,不过调查张老师那件乌龙案的同事有消息传回来,跟那个小女孩确认过,她认得冯雨佳,案发当天冯雨佳给了她三百块,让她撒谎称张老师是人贩子,反正年纪小嘛,觉得就是开个玩笑,也不会受惩罚。”
庄随听得连连摇头:“张老师这得多闹心。”
“就是。”小宋接着说,“而且我和同事专门查了冯雨佳和潘兴泰的交往情况,两小孩小学确实一个班,从小一起玩的,就是上中学之后分班不在一处,一个成绩不错,一个成绩很差,看着没以前走得那么近。但他们俩吧,小学似乎就有些不好的传闻。”
陆望知想了想:“是不是说他们捉弄同学?”
“陆科你怎么知道?”小宋有些惊奇地看着他。
陆望知摇了摇头:“你接着说。”
小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确实是捉弄同学,不过事情都被他们家长压下去了,想要深入查的话还得花些时间。”
他边说边拿出个记事本:“我和袁队分析了一下,觉得这案子吧,失踪者能列出好些关联点,尤其视频里最后一句话,应该是指向他们喜欢捉弄人这件事,但如果真的到了害死人的地步,那主谋很可能就是为了报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要专门跑去少年宫拍视频。”
陆望知听小宋说到最后,忽然想起之前被曹斌他们打断的思路:“少年宫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假设选择少年宫这个地点对凶手来说是有意义的,那冯雨佳那个视频的拍摄点说不定和少年宫有一定关联。”
至于是什么样的关联,众人发挥头脑风暴讨论了一下,但因为缺乏证据支撑,到最后都没有定论。
“关键是这案犯太神秘了。”小宋叹了口气,仅凭现有的线索还没办法绘制犯罪画像。
“但只要知道‘害死过人’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这案子也就离真相不远了。”陆望知说。
三人又交流了一下意见,陆望知把刚才书法社的名单发给小宋,请他帮忙排查名单上的所有人,小宋见潘兴泰冯雨佳都在名单里,欣然同意。
见实在交流不出什么新思路了,三人这才散去。陆望知他们先回单位一趟把冯雨佳的发夹交给周淮,和潘兴泰拥有相同气息的娃娃已经做了出来,周淮不愧是手艺学得扎实,写符了得,做娃娃也了得,他居然还给娃娃做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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