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太过突然,十数秒后退开,庄随不太满足地舔了舔唇尖,陆望知却是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
庄随看着他彻底红透的一张脸,坏心眼地笑了起来,然后为免他再退缩,认真地、一字一顿地无声比了四个字的嘴型。
——我喜欢你。
星空好像在这一刻定格了。
陆望知一下子愣住,没有出声的四个字好像有某种力量,砸得他眼冒金星。
庄随的声音紧接而来:“看清楚我刚才的嘴型了吗?不论你要问我什么,我的回答都是那四个字。”
陆望知嘴张了张,闭上,又张了张,心里的欢喜已经涌至天灵盖,但嘴巴还是先一步哑声道:“那万一要是我不喜欢你呢?”
庄随瞪了他一眼:“你确定现在你要问这个?”
陆望知被他那故作委屈的语气逗笑了,压了几次没能成功把嘴角压下去,干脆放弃治疗笑了起来:“不是无论我问什么,你的回答都是那四个字吗?”
庄随:“哪四个字?”
“我喜欢……”
陆望知反应过来刹住车,瞪眼看庄随。后者眼睛亮得让人心悸,陆望知头脑一热,什么羞恼啊犹豫啊全都忘了个精光,将拦下来的那个“你”字又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吐之而后快后,他身上的阀门好像被打开了,忍不住小声但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结果话一出口庄随就疯了,他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刻,眼神瞬间变得危险,动作变得粗鲁,迫切地低头吻下去,没有让陆望知避退的余地。
陆望知感觉嘴里跟过电一样,满满都是林间清风般熟悉的气息,可山林里的风都是凉爽的,从未让人觉得这么炽热过,庄随这是纵火烧山!
陆望知几时有过这种经验,完全是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幸好面前这位纵火的元凶是个新手,烧了把急火之后因为没有换气经验而迫不得已松开猎物。陆望知被亲得头皮发麻,顿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他见庄随还是一副危险表情,怕他还要再疯一次,忙伸手推开对方的脸,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干什么!我们这还是神识离体状态!”
和身体的接触不太相同,这个毫无章法的亲吻将刻在神魂深处,他永远不可能忘记它的滋味。
庄随拉下他的手,眼里危险的光芒稍敛,不慌不忙地道:“我这是在算账呀。”
陆望知惊了:“我不是说不算了吗?”
“你不算账不等于我不算账呀。”
“……”
庄随不能更进一步再亲一口,于是开始细数他的种种“罪行”:
“看到我嘴唇上这破皮没有?这是你躺在棺材里咬我的。”
“……”
“还是这个破皮的位置,你中蛟毒那次也是咬的这里。”
陆望知矢口否认:“那次明明是你亲我的。”
庄随便问了他印象里的经过,陆望知一五一十答了,庄随笑了起来:“那估计是你中毒太深产生的幻觉。”
陆望知憋出一句:“证据呢?”
庄随左右看了他一阵,笑得越发意味深长:“你想看证据?”
陆望知停顿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心里大叫不好。
然而庄随根本没给他后悔的机会,面前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从望海楼前一跳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酒店大床房、被猛风吹得哐哐作响的窗户,还有窗外横扫过来的密集雨点,陆望知被庄随带着转了个身,随即看到床上两人——庄随居然带着他跳到了星环风水案的记忆时间点上。
记忆跟播电影一样推进得毫不留情,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揽着“庄随”的脖子不让对方走开,然后伸手在“庄随”脸上乱摸一气,最后用手指顶开人家的嘴唇。
“……”
最劲的还在后头,床上的“陆望知”一口咬在“庄随”唇上——咬的还真是庄随说的那个位置——咬完之后闭眼倒在床上,留下一脸懵逼的“庄随”,极不负责任地晕睡过去。
“要再重播一次吗?”庄随在旁边体贴发问。
陆望知捂住脸:“……不用。”
他都干的是什么事?他那时才到风水司多久啊,居然就敢这么对自己的上司。
陆望知不敢再看床上,视线飘忽地往远离床铺的方向看,结果一眼看到玻璃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趴了一排青白脸庞的鬼差,全都震惊地看着窗内发生的事情。
陆望知:“……”他的犯罪经过原来有这么多目击证人吗?
庄随真是看不厌陆望知的表情,忍着笑道:“你要是怀疑我篡改记忆画面的话,我回头去地府问鬼差要了他们偷拍的视频给你看,之前他们有发过视频的帖子,但都被我找关系删了,估计原始数据还在的。”
陆望知哀嚎一声:“谢谢,不用!”
庄随便笑眯了眼,不再逗他了,既然已经自证了清白,他便拉着陆望知的手道∶“走吧,我们神识离体够久的,是时候回去了。”
陆望知忙不迭点头。
眼前的一切便如轻烟般散去,一股大力拉着他俩下坠,陆望知听见心口怦的一跳,眼前一阵眩晕,习惯了两秒后感觉手肘撞在冰凉的棺壁上,却是神识终于归位。
他动了动,发现伸不开手脚,睁开眼的同时对面的庄随也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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