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知:“这鬼不能吃!”
蛋散顿时羽毛往下耷拉。
病号鬼惊魂未定,只觉得变成鬼之后从未像今晚这么刺激过。他伸出仅剩的的一条手臂,摸了摸缺了一半的头部,带着哭腔说:“这得花几天才能恢复啊。”他今天晚上就不该到医院这边游荡的,看来这位陆先生就算不送你进地府,也会要掉你半条鬼命啊!
陆望知在旁边干笑一声,他觉得蛋散是将病号鬼当作是坏人了,这也不能怪蛋散,病号鬼也相当无辜,无奈之下为了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只得拔了根头发烧了给病号鬼,聊当是一个安慰。
病号鬼拿过头发吸了几口,闷闷不乐地在原地发呆。
陆望知于是看向蛋散,面露疑惑。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星环广场离这里十几公里,蛋散就算一开始就找对了方向,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
蛋散扑腾着飞起来,咕咕咕地乱叫,陆望知一个字都听不懂,被头发上的魂气稍稍安慰了的病号鬼抬头看了它一眼,幽幽道:“它说它主人让它过来的。”
陆望知微怔:“庄随?”
“找了几个鬼魂帮忙找你。”
陆望知一下子就想到了大卫,大卫说不定有些相熟的鬼界朋友,发动小伙伴一起找,确实能缩短寻找他的时间。
“它还说已经把你的位置通知给主人了,主人马上就到。”
陆望知点了点头:“庄随过来的话估计就会麻烦一……”
然而话音未落,树丛中便传来一阵异响,陆望知警觉回头,便见一人身上带着水汽和凉意从林中步出。
“……些。”陆望知满脸惊讶地说完最后一个字,“你这么快?”
庄随嗯了一声,抬手拨弄了一下微湿的刘海,他脸上神色有些冷峻,但眼中明显有几分担忧,瞥见一旁拿着根头发狂嗅的病号鬼,眼神一厉,掏出一张符扔过去。
病号鬼还陶醉在魂气之中呢,措不及防地被火烧了满脸,连滚带爬地躲开,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头发没了。
陆望知就慢了那么半拍,匕首扔出改变符纸去向时火已经喷出了一些,他看着病号鬼焦黑的半张脸,相当心虚。
“这鬼魂不害人。”他回头冲庄随解释,“今晚他帮了我不少忙。”
庄随沉声道:“有没有受伤?”
陆望知摇头:“没有,我能受什么伤?”他张开双臂示意庄随看,后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确认他没事后,纠结的眉心才终于舒展开来。
庄随回头盯着病号鬼看了几眼,眼眸中隐约有暗光流动,病号鬼本来还想抱怨几句再趁机问陆望知要条新头发的,被盯得浑身发毛,只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擒获,只得识趣地向陆望知摆手:“我、我我走了,不打搅两位。”
说完他便带着自己那具七零八落的身体,飞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过了今晚,陆望知的名声注定要加上精彩的几笔。
庄随察觉到周围有灵力的残留,草地一片狼藉,便道:“你跟什么东西动了手?”
“一条小蛇而已,不过我倒是在这里发现了一些东西。”陆望知说着走到庄随旁边,尽量简明扼要地将今晚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蒋思潮的问题很大,还有那个夺人魂魄的钩蛇,真身在哪里?它拿走这些人的魂魄到底要干什么?”
庄随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你确定医院里那几个人都没死?”
“没死。”
“那它们的魂魄应该还没消失,有人拿走了这些魂魄,只要不到魂飞魄散的地步,那几个人就不会真正死去。”
但只要魂魄彻底消散,医院里躺着的那几个人就算有仪器维持生命,也很快会死亡。
“不过我看过病房里的记录,第一个送到医院的人是五天前,时间有些长了,再拖下去,魂魄离体太久,就算回魂也会变成痴呆。”
陆望知一边说一边去看庄随,离得近了他突然发现庄随身上散发着一股凉气,像是刚在风里吹了半天的那种感觉,头发都是凌乱的。察觉到这点异样后,他又马上注意到庄随的衣服,现在虽然下起了雨,但并不算很大,庄随身上却湿透,手背上都是雨水的痕迹。
“得尽快找到丢失的魂魄救人……”
“你过来的路上雨很大吗?”
两人同时说话,庄随愣了半秒,转头去看陆望知。
“没有。”他意识到自己看着确实有些狼狈,解释道,“一阵一阵吧,忘记带避水符了。”
蛋散闻言咕嘎咕嘎地叫了起来,庄随瞥了它一眼,它就原地看着自己的爪子,装起傻来。
假如病号鬼还在的话,就会明白蛋散说的是“撒谎”,可惜病号鬼走了,陆望知听不懂。
“我让大卫找些鬼界的朋友帮忙盯着蒋思潮。”庄随说,“你灵力有消耗,天命索没带在身上,先回去吧。”
陆望知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无意中碰到了庄随有些发凉的手背,想要收回时碰触的位置忽然生出一点微弱的白光。
“咦?”他抬起手,惊奇地发现手指上出现一根半透明的线,“天命索不是在家里吗?你带了出来?”
庄随也一脸莫名地抬手:“没有,不是你放家里的吗?”
“是我放的没错……”陆望知一头雾水,晃了晃手,细线居然也跟着晃了起来,“那这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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