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非邪_就写长篇【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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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风并不答话,沉着脸将人拉上岸,箍着杜玉门的手腕拨开人群直奔私宅,杜玉门衣裳尽湿,河畔的凉风吹在身上惹起寒颤,一路被人硬拽到房中,胡乱往床上丢去。

  杜玉门坐起身来才要张口便被柳风拿话堵了:“不是已不陪人了,今儿是怎么?”

  杜玉门听了这话,细细想来,当即悟了通透,还当他真是不闻不问,原是从未放下,心情大好,坐到床边捞起衣摆拧出一滩水来,冲他笑道:“你打算让我这样跟你说话?”

  柳风抱臂依门看他,此处僻静,月光姣姣倾泄映照,榻上之人衣裳尽湿紧贴身躯,柳风愈觉喉中发紧,转想刀剑无情,又如水灌顶,心中气极:“要是我没看见,今儿受赏的钱,便陪你去见阎王了。”

  杜玉门边说边脱下湿衣衫披挂在床头:“我会水,不巧今儿腿麻了,就遇上你,想也是缘分。

  柳风见他状若无人一般说脱就脱,心头一滞,扭头去柜中拿了套夜行服丢给他:“没别的,将就穿。”

  杜玉门提衣绕肩穿袖,将身下湿了的亵裤一并脱去,甩掷在地,面上难辨喜怒:“难不成在你眼中我就只会陪人?”

  玉肌带水,莹莹月下,杜玉门花白的双腿大刺刺敞着,柳风看的出神,没想起接话,也不知有多少人,见过他这幅诱人的模样,便又冷哼一声:“你守得住人?”

  杜玉门起身按掌贴肘于柜,将柳风困在两臂之间,戏谑道:“我向来是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人生在世,总受桎梏,莫说我,你能随心吗?”

  柳风皱眉逼视杜玉门,不怒自威,扣人手腕扭至身后,肘压其腰抵上柜门,力道不轻,杜玉门吃痛低哼,柳风沉声说道:“别把这套用在我身上,你大可试试看,我能否随心。”旋即松开手来,冲外头喊了一声:“打水来沐浴。”

  杜玉门转身摊手冲他说道:“你光有这个,我穿什么回去。”

  待人准备停当,柳风回头瞥他一眼,火气未消,又叫他添柴:“我说了准你回去?”

  杜玉门咧嘴笑的意味深长:“不然你要留我过夜?”步至隔间屏风后脱了干净,杜玉门坐到水中搭开手来,舒服的一声叹喂:“这一晚上算是白忙了。”

  柳风耳力极好,听水声知他在沐浴,回头一看屋门大敞,从门外便依稀可见杜玉门搭手坐在水中,快步上前阖门,怒上心头却又无言以对,只得狠瞪他一眼,“你沐浴连门都不关吗!”探手揉额,“你愈发…”

  杜玉门把手搭在浴桶边缘,俯身枕在臂上,背对着他,半阖上眼帘,叹息似得:“下回见你,该又是经年?”

  柳风闻言神色黯然:“只怕常见,于你不利。”

  杜玉门起身回首看他,眼波流转,其中含藏千言万语,却不曾发问。

  柳风踱步上前,抚过他的发鬓,轻轻落下一吻:“玉门,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

  杜玉门抬手勾住他的颈项,不由分说的回吻他,热情而激烈,誓要将他留下,紧搂着柳风,于他耳边轻喘,一声又一声,敲击着柳风心房:“我不信你放的开我。”

  柳风不敢回应他,也下不了手推开他,杜玉门贴着他站起身来,一(和)丝(和)不挂,而后将手松开,当着柳风的面抚慰自渎,迎目看他,水光盈盈,低声细喘:“柳风…我再问你一次…”

  不要问了,不要再问了,理智,决心,抉择,我通通都不要了。

  柳风伸手将他拉入怀中,拦腰抱起,放置榻上,抽去杜玉门发间的玉簪,忘情的吻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世人说饮酒会醉,我愿醉倒其中。

  日雪终霁,天边挂一轮圆月,银光照白雪,北风呼啸,家家门扉紧闭,静寂的街道上一抹孤影独行。

  刀剑饮血,半生肃杀,风霜冷漠,在柳风眼中凝成一把让人闻风丧胆的快刀。

  刀剑归鞘,风雪初霁,不尽绵绵柔情。

  柳风望向城北,在那深巷之中,灯火暖炉旁,有人在等他归家。

  只要一想到他,便可消融柳风眉间的寒霜冰雪。

  拐过巷角,“扑呲”一声,柳风唇畔的笑意停滞,伸手捂住心口,面前之人黑衣裹身,得手之快意洋洋,掩面的黑布尚藏不住。

  柳风蕴集内气,迅速反掌拍于人心腔,黑衣人如断了弦的风筝落在一旁,柳风终忍不住捂口呕出一滩血来,见血封喉之毒,只怕是,无力回天。

  你最爱的女儿红,数十年窖藏,你与我这数年耳鬓厮磨,跟你约定好的,从未曾差之分毫,此生唯不愿负你…

  再拐过几个路口,就是我的归宿,却无力前往。

  柳风恍惚间想起青石板上湿身狼狈的两人笑看远处的画舫燃成一朵盛大的花火,木桶中互相依偎,柜中衣衫凌乱…

  风雪夜停,空候一夜之人负气摔门而去:“好你个柳风。”

  杜玉门拐过几条巷弄,那叫他白等了一晚上的负心人,枯跪在雪地里,手中提着他最爱的女儿红。

  杜玉门颤手拂落他身上的积雪,试图温暖那早已冷透的身躯:“柳风,你骗我的对不对,柳风,我不生你气…”热泪滚入衣襟,凉透几分,雪地中失声痛哭,是不是你早就料到今日。

  杜玉门摆扇而来,添酒扬笑:“萧长凤,许久不见。”

  白仪推酒换茶:“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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