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在方鹤旁边沉默不语的时朔,麻利地将这一堆东西放进了储物袋里,他上前一步,冷声朝着那名杂宗修士说道:“不好意思,甚灵道友一天只算一卦,今日份的已经算完了。道友若是感兴趣,不妨明日再来。”
说到这里的,他略微好奇地瞥了一眼梦骄阳,说道:“梦天骄届时有空,不妨仔细看看。毕竟甚灵道友算的卦,还从未有过不准的。说不定,在关键时候能保护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就走,跟上了方鹤的脚步。补习班的大门一闭,谁都看不见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状况。
“故弄玄虚。”杂宗修士冷哼了一声,他扬了扬嘴角,朝着梦骄阳说道:“坏事的人终于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一番了。”
梦骄阳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环。刚刚被时朔这么一说,他总觉得方鹤刚刚给他的这张纸上写着极为重要的内容。
他虚揽着怀中的美人,总觉得脊背有些发冷,此刻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之前调情的心思。
这“甚灵”究竟算出了什么?
方鹤刚踏进补习班的门,脸上的笑容便洋溢不住了。他一边笑一边上楼,坐在讲台旁边,从上到下看着梦骄阳同他的美人一起,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谢灵台的身影出现在方鹤的面前,他将刚刚的场景都看在眼里,此刻看到方鹤笑得如此开怀的样子,他忍不住出声朝着方鹤问道:
“你在笑什么?”
方鹤缓缓给自己沏了一壶茶,茶雾袅袅升起的时候,一股宁静而又悠然的气息荡漾开来,他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他缓缓说道:
“刚刚那名女修士,是男的。”
男的。谢灵台的脑子一时之间还没有转过来。当他意识到方鹤究竟在说什么的时候,眉宇间带着些许的惊异。
就连他,在刚刚这样一照面之下,也没有认出对方是一名男子。对方伪装的技术着实太好了。
只不过谢灵台也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事情。他性格清冷,一般的闲事都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世人都觉得他性情高洁,也有意无意会跳过这个话题。
“对呀。”方鹤扬着眉眼笑着,他自然听懂了谢灵台的画外音,当此刻便装作听不到的样子。他将脸微微凑近,朝着谢灵台熟稔地说道:
“你说着梦骄阳看了我写的字条,他能猜出我所指的含义吗?”
他刚刚在那张纸上引用了地球上的诗句——著名的“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暗示的很明显。
这梦骄阳风流倜傥,沾花惹草,桃花旺盛,却未曾想到过自己此刻身旁的人,竟然不是女的,当真是好笑之极。
看到突然凑近的脸庞,谢灵台微微愣了愣。这么近的距离,他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方鹤的呼吸,一些接着一些,密密麻麻地扑打在脸上。
这呼吸就好像透过了脸,打在了他的心尖。谢灵台轻声嗯了一句,便觉得有些坐不住了,他的目光落在方鹤的身上道:
“第三重天的世界可不简单,等到你气运收集得差不多了,我便将第三重天的情况详细地同你讲解。”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说道:“你的父亲……”
谢灵台才刚起了头,便看到方鹤的脸在一瞬间变了一副神情,原本还是上扬的眉眼在听到父亲二字时,瞬间低垂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沮丧至极,他的声音中甚至还隐隐带着些许的悲戚。
他说道:“我之前给我父亲算了一卦,但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他所在的方位。”
谢灵台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由微微抬起了眼,目光落在方鹤的身上。
方鹤估摸着说道:“大致在第六第七重天的位置。”
谢灵台沉吟道:“这可是真正的上重天。”就连他也只停留在第五重天。
方鹤略微松了一口气,他状似头疼地说道:“对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跟我父亲再次见面。”说到这里的时候,方鹤的呻吟隐隐带着些许的哭腔。
这让谢灵台不由抬起眼来,恰好撞进方鹤的眼里。方鹤的目光清澈,他的瞳孔清楚地倒映着他的身影。他微微仰着头,外界的光全然倾泻在他的眼里,就好像整片天地,只有他永久地在里面停留着。
谢灵台的心微微一悸,他看到方鹤眨了眨眼睛,红润的色泽在他的眉眼里微微晕开,原本白净的皮肤上显现出几分粉嫩。他纤长的睫毛上沾染上了几分水渍,让他的心头一软。
他说道:“第六重天,恰好我登仙梯也只差最后一个阶梯了。等到它搭建完成,我便可以上到第六重天,倒是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方鹤的心中一紧,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编理由,便听到谢灵台缓缓说道:“只不过,我觉得找父亲这种事情,还是你亲自来比较好。毕竟因果都是牵扯在你身上的。”
方鹤连连点头。
谢灵台道:“所以,你要快点来到第五重天同我相见啊。”
到第五重天干什么,被你剃头发吗?
方鹤虽然在心里吐槽着,但面上依旧一片淡定,他低声应了一声苦笑道:“我也想快点同我父亲见面,真是迫不及待啊。”
梦骄阳来找甚灵算卦的事情,经过一天的时间沉淀,几乎所有人都听闻了这件事情。有不少认识梦骄阳的修士,前往道宗,拐弯抹角朝梦骄阳打听什么,但却没有看到梦骄阳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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