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获奖宣言。”方鹤想了想在这张纸的右下角补了补习班的名字和日期,同时又将印章从抽屉里拿出来盖上。做完这些之后,他抖了抖纸张,递到了时朔的手里。时朔下意识地接过,便看到上面一连串的对句,写着荣和耻,读起来朗朗上口。然而不管怎样看,这上面的字都不像是获奖宣言,反而挺像是拉仇恨的。
“以热爱生命为荣,以危害生命为耻……”
一想到要在剑宗上千名以强者为尊,奉行弱肉强食的弟子面前朗读这些,时朔觉得有些羞耻,与此同时,又觉得好像……挺带感的。
到时候,铁定万众瞩目。
时朔想着,将这张纸小心地收起,贴身藏好。他摸了摸剑柄,觉得身上多了一层使命和荣誉感。
方鹤对他的重视感到满意,他拍了拍时朔的肩膀鼓励道:“还有二十一天。”大概三个星期左右,剑宗就会对门内弟子进行排位,重新确定天赋。而这也是时朔所能抓住的最后一点时机。
重新回到剑宗弟子第一,被人仰望。
虽然时间有点赶,但仔细算来,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方鹤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立刻愉快地决定给时朔补补课,将之后的课提前,一星期两次课,这样三个星期下来,六节课过去,也就差不多了。
这次剑宗大会,不仅能让他出气。更重要的是,趁此机会,以时朔为招牌,打出修真补习班的名头。他想教学生,更想教好品性的学生,让他们在修真界散发光芒。
也让自己在修真界名垂青史。
只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方鹤有一个问题,那就是——
“你的金丹究竟是怎么破碎的?”
第4章
金丹破碎的故事,方鹤在地球上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当事人站在他面前讲解的。
时朔之前的人生算得上一代传奇。他自八岁开始修炼,十二岁炼气圆满,十七岁筑基顶峰,可跨阶对敌。二十二岁,迈入金丹,被五名金丹中期围攻而不败。
这样的修炼速度在整个修真界都能算得上数一数二,更别说他辉煌的战绩。那个时候的时朔,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逍遥快活。可惜,这样的天骄之路止步于一次令牌争夺。
“令牌争夺赛?”方鹤对这个名词倒是挺感兴趣的,坐直了身体,一脸好奇地看向时朔。因刚刚趴着,他白嫩嫩的脸颊上多了两条红印子,偏偏他本人丝毫没有察觉,做认真聆听的模样。
被他这样一看,时朔的口吻都不由地柔和了许多:“令牌是第一圣地的通行证。”
对于第一圣地,方鹤有所了解。坦白来说,是这个修真界的一个秘境。秘境里传闻有上古传承。那里,曾经陨落过无数天骄,每一寸土地都埋葬着几具尸骨,那里,也有无数声名不显的人就此崛起,成就无上大道。
而进入第一圣地的标准,就是要有一块圣地令牌。而这令牌,每五年都会自动筛选,传送到合适的人手中。在接近圣地开启二十天的时候,令牌就会自动亮起,给其他人明示。至此,也是血雨腥风到来之际。
时朔的运气并不好。那枚属于他的令牌传送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执行宗门任务。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块写着“圣地”的令牌出现在他的面前。方鹤可以想象到那个时候时朔的感觉,就像日了狗一样。之后,便是先被同宗弟子背叛,一路逃亡击杀,最终在五名金丹后期的围攻之下,他连斩两人,却也被另外三人打碎金丹。
而等他回到宗门,他的同宗弟子正拿着令牌,接受至高无上的保护和殊荣。
没有人会为他做主。再加上他当时金丹俱碎,公平和正义都不会降落在他的身上。
听完整个故事,方鹤点点头轻笑了一声:“挺好的。”
时朔:???
他这么惨还笑出声真的好吗!
方鹤杨眉,目光与他平齐,眼中带光:“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弟子。”他顿了顿,死命转着脑子把地球上看到的心灵鸡汤都拿了出来:“现在开始,你身上所有的荣耀和光环都是我们来创造的。”
“与他人毫无关系。”
这还是头一次,时朔从方鹤那里得到那么认真、慰贴的鼓励。他的眼中仿若承载着万物、包藏着无间智慧,把时朔刚才生起的焦虑和担忧抚平。
看着时朔重新打起精神,方鹤松了口气,面上严肃起来:“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确立目标,那么接下来你就要抓紧时间准备了。毕竟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时朔点了点头,随后他的面前多出了两样东西。
一本田字簿和一支铅笔。
“课堂时间是有限的。”方鹤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课外的时间可以尝试一下对教材进行抄写,锻炼一下。”
时朔沉闷地低下头,看了一眼那支铅笔。那支铅笔是补习班之前放着的,笔已经削过变得很短,外面的绿色表皮隐隐有些剥落,分外寒酸。
时朔拿起笔,学着方鹤的样子笨拙地握住,在田字簿上开始慢慢勾勒字符。
第一个字就写得格外艰难。由于握笔姿势的不同,力道的运转方向也便不同。时朔写得时候,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磕磕绊绊的。但是同时,他也能感受到这支笔的神奇之处。
它竟然不需要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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