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稹一把揽过旁边的小笨蛋,哂笑道,“你的好事?呵呵,你知道我是谁吗?”
过路的人见状纷纷驻足,腾出一个小圈,磕着瓜子等着看好戏。
书生见人多,底气足了些,跳起来,不满他占美人的便宜,叫嚷道,“哼!你是谁?”
“我是他相公,这是我娘子!”
秦稹说完,脚底生风,提起大脚,趁其不备倏地将他踹进河里,激起一滩河水,惊起一阵笑语声,然后头也不回拉着目瞪口呆的小美人大摇大摆离开河岸边。
离开河边,更是人潮汹涌,两人被迫挨着,唯恐走散,秦稹感受到小笨蛋小手的不情不愿,立即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沉声质问道,“小畜生,看到本王走了,还不赶紧跟上,愣在后面,害得本王热闹都没看到!”
你有什么热闹没见过,萧银撇嘴,委屈巴巴道,“殿下不是说,再,再也不想见到我吗?”
秦稹大怒,吼道,“本王是说过,但你是本王的奴才,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我说不想见你,你脑子转不过弯,不知道跟在本王身后吗?”
萧银给他骂的哑口无言,无力辩驳,垂着头默默听着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抱怨。
徒步到大街上,被人潮挤得寸步难行,两人面对面紧贴着,这时,秦稹才停下骂骂咧咧的嘴。
萧银耷拉着小脑袋,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的狡黠之色,自然也不知道那人在打什么歪主意。
“姑娘,这朵花赠与你!”
萧银转头,晃眼见一衣着华贵的贵公子飘过,但很快被冲散在人海,他看着手中的花,暗叹一声,这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把他认错,给他递花了。
秦稹瞧他手中的花多的都快拿不稳了,脸上也未有喜色,悠然开口,“遇到心悦之人才会赠花的,这么多人心悦你,喜欢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萧银埋头不语,神情有些恍惚,想到春天给哥院子里种的花早就开尽了,自己一眼未瞧见,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秦稹不知他没听见,又假装感叹,“哎!连一个给我赠花儿的人都没有。”
“嗯?”萧银立马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暗想自己是不是抢了他的风头,路过的人都把花给自己,却唯独没有把花给他,这人记仇又小气,今日之事让他丢了面子,以后说不定要怎么折磨他呢。
“给你,我赠与你就是了!”萧银迅速将怀里的花塞到那人手中,“殿下别伤心!”
空荡荡的手中被残留着那人余温的花丛占据,秦稹显得有些吃惊,这小畜生居然给他赠花?
眼前人瞪着那双纯真无邪的眼睛望着自己,虽无多言,脸上写满了对他的安慰和关心,这个小傻子,真好骗。
“你这是做什么?给我的?”
“是!”萧银郑重地点点头。
秦稹慢慢向他凑近,两人本就挨得很近,他这一靠近更显得两人暧昧十足,“你喜欢我?”
“啊?!”萧银惊呼出声,盯着他,久久说不出话,两人被人流挤得越来越近,都快睫毛贴睫毛了,无处可逃,只得撇开交接的视线,慌乱地喘息。
秦稹那如豺狼虎豹的眼睛也紧紧盯着他,他红了耳根,自然没瞒过他的眼,秦稹满意地笑了笑,“早就看出来你对我心怀不轨了!”
“虽然是用别人剩下的。”秦稹掰过他的脸,两人的视线重合,“但,你的心意,本王明白了!”
最后那句是贴着萧银耳旁说的,语气动作都亲热至极,引得旁人的视线不断朝他们投来,果不其然,小笨蛋不仅耳朵红得要滴血似的,连脸也羞得像石榴一样。
秦稹大笑,有趣,有趣!
第十九章
回到王府,夜已深了。
走了大半夜,萧银困得不行,直打哈欠,盼望着秦稹快快休息,可那人却精神极好,在小院里摆了桌酒菜,硬拉着他喝酒赏月。
“不行,不行,殿下……,奴才是下人,怎么能和您坐在一个桌上。”萧银极力推开他的手,无奈他力气太大,攥着他的手臂就是不放。
“本王让你坐,你就坐!”萧银不停地挣扎,找各种借口避开他,到最后,秦稹阴着脸,有些气愤,“还是你不想和本王待在一起!”
“不,不是!”萧银吓得一抖,岂敢再推辞,认命地坐下。
“这才乖!”他不闹了,秦稹扬起了嘴角,给他倒酒。
清风伊徐来,满园新酒香。
“这是三汇刚进贡的新酒,名叫九桑。”秦稹把酒杯推到他面前,献媚道,“一般人可尝不到。”
萧银哪敢不接,犹犹豫豫捧过,硬着头皮,几度送到嘴前,又慢慢撤回。
“怎么?”秦稹直盯着他,见他放在嘴边磨蹭,却未有一滴要饮尽的意思,假意怒道,“难道是嫌这酒粗劣,难以——”
“不是的!”萧银急忙否定,低着头,难为情地说道,“殿下恕罪,奴才不会饮酒。”
“是吗?”
“是的,奴才不敢欺瞒殿下,奴才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秦稹面露微笑,拍拍他的肩头,“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可是我……”萧银不自在地扭了扭,难为地盯着那一小杯刺鼻的九桑,怎么也喝不下去。
“喝一点又不会要你的命!”秦稹在一旁劝他,看他憋红了脸,紧攥着手,像是在逼他喝毒药一般,慢慢失了耐心,冷着脸,提高了声音,“难道你要扫了本王的兴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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