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郊野的村落道路泥泞。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死气沉沉的小路上。
四处都是残骨,雨水早将血液冲刷殆尽。但来的人看的依旧触目惊心。
“你看这些人是怎么死的?”紫衣少年拿了把剑,就停在一堆尸体边。
绿色襦裙的女孩道“脖子被咬断了。”
“还能看出什么吗?”紫衣少年蹲下身,仔细看着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
女孩摇头“没有中毒…其它的就…尸体身上的伤口太多了。”
诗阳坐在一颗矮树上,“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来了以后安莹容回一直在展示他们的默契。
安莹准确来说,是个药师。
“……”两人看了诗阳一眼,又继续展示默契。
诗阳:“……”
白色身影自己下了树,开始单独转悠。
诗阳推开一间木质房屋,屋里简单摆着几件陈旧简单的家具,破旧的帷幕后是一张床。上面躺着一只小小的尸体。“小孩也不放过……”他不禁就皱了眉头,握紧拳头。“我一定杀了你……”
诗阳不敢再看那女童的尸体。寻了一块破布想为她盖上。
“嗯?这女孩……”可是手却停下了。想想安莹的话,伤口多到那种地步……可这女孩的尸体?
诗阳检查一下女尸的脖子,没有伤口!
那她……怎么死的!?
诗阳抱起女童,仔细看了看她的衣服。“一处伤口也没有?”
“等一下!或者根本没有……”诗阳猛的抬头。
容回和安莹听见有人破门跌跌撞撞的出来,抬头就看见诗阳怀抱着一只小小的女童。“快找找!有人没死!……不要看我啊…快找啊!”这喊叫分明夹着哭腔。
派出去的人一共在两个村子里找到了五十多个没有伤口的人。
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孩子!
容回安莹去和知府安顿那一百多人了。
……
诗阳一人又来了村落。
本就阴暗的天色,此时更黑。
白衣少年只得举了一颗夜明珠,一家一户进出。
他回想起刚刚知府的话,“这小王爷到底怎么了?明明没了鼻息…大夫都说死了,他怎么还说活着呢?不会真是心智不全吧。”
不光知府,那个叫宋敛年的少师也这么说。
诗阳累的满头是汗,于是在一处小院的石井边上坐下。
原本白皙的脸上满是灰尘汗水,雪白的袍子也脏了几处。他没有在意,心里满满是那女童小小的脸,那样小的脸。也不知道看见一颗人头咬断她爹娘的脖子时……有没有哭?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诗阳的夜明珠被丢弃在泥泞里。他出神的望着自己的手,道“我感觉……是活着的呢?”
为什么呢?
“都说了,这个小王爷一年前打仗的时候打坏了脑袋……”
“真的假的?怪不得派我们来死人堆里找尸体!”
“哈哈哈哈,就是说啊。”
“别说了,谁让人家是王爷。赶紧找完赶紧回去。”
诗阳坐在冰凉的石井上,下午偶然听见衙役的话竟然又被回忆起来。
“难不成……我真的……”诗阳抬头看天,明明已经远离了北荒,却感觉冷的入骨。
“ 英辞欻……感发,高…义纷……激昂。泠泠…宫殿虚……疯咏…何琅琅……”有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
诗阳听着熟悉,但是在这里却感觉心里只发毛。
英辞欻感发,高义纷激昂。泠泠宫殿虚,疯咏何琅琅。
是那头颅?!
诗阳站起来,环顾四周。
“嘿嘿嘿……嘿嘿嘿……”尖锐刺耳的声音变得更大。诗阳在手心举起一团白光。
“你是谁?”他大声问。
“嘿嘿嘿……”那人依旧在笑。
诗阳只感觉恶心,又喊道“你出来!不要躲了!”可四下无人,只有乌鸦在啄食着尸体。
“嘿嘿嘿……嘿嘿嘿…你是谁?”那人说话了。
诗阳笑,不说话。
“你是谁!!!!”那人嘶吼。
白衣少年笑了,“癫狂无赖心智不全的疯子!怎么?你认得我?”
那“人”不说话了,只是一瞬间,大雨如注。
地下也开始异动,土壤下有东西快速的向一处靠拢。
那中心站着的少年,因为大雨的洗礼,白衣胜雪。
诗阳也感觉地下有东西,他知道逃不掉,于是就淋雨等着。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以前的贪生怕死都被大雨吞并,少年怒吼:“你不是很厉害吗!!连孩子都不放过!不是特别厉害吗!你出来给我看看啊!!!”
土地异动的更加剧烈。背后忽然伸出东西来!
诗阳猛的转身踢过去!“咔嚓!”那东西断裂,掉在地上。再一看,竟然是一截手臂!
“啊!”左侧袭来的人手握住他的胳膊就是一折。一阵剧痛中,诗阳听见骨头错开的声响。他一掌劈过去,打碎了那枯骨,自己的手也开始流血。
白色的衣袍染了血,早已经湿透的人,睫毛与碎发都在滴水。
他躲避着攻击,用嘴和另一只手撕下了自己衣服的一条白缎。
长老查出来了?”关月坐在软榻上,手里拿了把剑。
黑色鬼面的长老擦擦汗,水镜上的画面乎闪一下。“这……这…主君,七百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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