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混蛋……”筋疲力尽的少年被丢在地上,因为手被捆上,他依旧是不能轻松的站起来。
诗青辞拿脚踢踢他,笑道:“不然这样,你求求我,我就把你的绳子解开。”
“诗青辞……”
“诶呦,祭祀可马上要开始了呀。皇兄去了前线,不会再忽然出现了~”诗青辞笑的狂妄,确是皮笑肉不笑,如果不是害怕他的皇兄回来看不到这个贱人,来找自己麻烦,他进谏的时候就把他一起带上了。
“不…不可以……”
“不可以就求我啊?”
“我……我求你,求求你……诗青辞……”
“啊哈哈哈~你说皇兄怎么瞎了眼看中你呐,真是像个贱婢!”诗青辞一把扯开了蒙在他脸上的锦布。
“娘……娘!”少年忽然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祭坛上跪着的女人。可是身后扑上来两个护卫,将他狠狠按回了地面上。
“哈哈哈……如何啊?心疼吗?难受吗?”诗青辞舔舔嘴角,眯起细长的眼睛。得意非常的看着地上哭喊的人。
“我求你……我求求你……诗青辞!我求你了……不要这样……”显然,少年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诗青辞要的就是这样,他要他匍匐在地上求自己,要他哭,要他难受。
他很开心,很满意。不亏自己在大殿上要求拿这家伙的怪物母亲祭天。诗青辞以前欺负了他那么久,这样大费周章,终于看到他眼睛里的光彩消失了。
他最讨厌他的眼睛,明明从出生开始就是个阶下囚,却总是装出神采奕奕的模样。而且诗霖那种尊贵又孤僻的人,竟然真的被他吸引了?
诗青辞想想以往,他的生日宴总是请不到诗霖。那天他路过后花园,竟然发现诗霖在亭子里做着一只风筝,第二天啊,那风筝就到了那个贱人手里。他真的感觉嫉妒的发疯了!
他为了一只风筝,可笑的派人去冷宫把它偷出来。先是抱着那只风筝睡着了,后来在午夜时分忽然惊醒,找人烧了个火盆把风筝焚了。
他去找诗霖,诗霖总是冰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三弟前来,所为何事?”
而对那个贱人就不一样了。他还是面如寒冰,却随时可能露出一抹笑意,“小阳,怎么又来烦皇兄了?”
诗青辞难受的很。
越难受就越恨,越恨就越疯狂。
他回过神,一把抓住诗阳的头发,狠狠道:“可惜啊~那个女人死定了~”
“不!不要……不要啊……”
诗青辞又笑:“你就睁着眼睛,好好看着。看看抢我的东西,会有什么下场!”
“不…我替我娘好不好……”诗阳哭的没了力气,抬起眼眸看向诗青辞。
“求你了……求你了……”
祭坛上的烈火随着祭司的舞被燃起来。高台上的铜钟被敲响。
祭天,开始了。
“娘——”他快要崩溃了,嗓音沙哑的嘶吼着。
“闭上嘴!”诗青辞捂住他的嘴,有眼泪滴落在他手上。他满脸恶寒的看着诗阳,道:“你要是伤心,也跟着去死啊。在这里哭天喊地的,这么虚伪。”
最好是真的自己也去死,不用他动手了。诗霖也怪不着他诗青辞。
诗阳闷闷的啜泣了几声,用绑着的手推开诗青辞。“好啊,我去!”
诗青辞一个踉跄险些坐到地上,看着跌跌撞撞跑向祭坛的诗阳,他拦住了上去阻拦的侍卫。
“让他去——”诗青辞笑着,喊了一句。祭坛上的守卫也没有拦着。
九百五十级冰凉的石阶,因为之前就被关押起来的原因,他每跑几步便摔一次,最后实在没有了力气,只能趴在台阶上咬着牙往上一阶一阶的爬。
终于,诗阳终于到了祭台上。
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支撑起瘦弱的身子。被麻绳捆着的手腕深深磨出了血痕。
“娘……”他叫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女人抬起来脸。很多老宫人的记忆中,自从这位娘娘入宫,岁月就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甚至生了孩子之后,也是这般的年轻。
女人微微一笑,“小阳啊,不要过来。”
诗阳忽然顿住脚步。
女人又笑的明媚,道:“你要记住,小阳还有娘不是什么妖怪。”
“我……我知道……娘。”
“你答应娘,要好好活着。”女人忽然严肃起来,她仿佛忽然明白了诗阳为何要上来。
不是为了见她最后一面,而是要和她一起走。
“你知道的,小阳。你那么小,还不能死,兴许还有很多人等着与你相遇。”女人伸出手来,那手腕上的玄铁链子竟然化为灰烬。
她起身,“你知道吗?你出生的时候啊,后花园里所有的花都开了。娘还以为你是个花仙子……”
诗阳一笑,“还有一把剑从天而降,直直的嵌进铠凰城城门口。”所以他才被认为是祸端,废了国姓被关进冷宫。
“不知为何……总感觉你还不能陪着娘走……”女人走近诗阳,替他把耳边的碎发理了理。
“求生是个苦活儿,不过啊。这人间还值得你呆下去。”女人摸了摸诗阳,的脸,从怀里拿出一把素扇来。
那是为他生辰准备的折扇,可惜还未画上一笔好看的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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