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毫无动静。
“睁开眼,听见没有?”少庄主语气有些不耐烦,甚至透着一丝冷气。
花酌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醒着。”少庄主寒声道,“再不动,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动。”
花酌闻言眉头动了一下,不得不睁开眼睛,故作茫然的与他对视,疑惑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里?”
“季萧。”少庄主神色阴沉。
花酌噎了一下,只得又问一遍:“为什么在我房里?”
季萧眯了眯眼睛,道:“你难道不清楚?”
花酌耿直回答:“不清楚。”
季萧并不与他兜圈子,直问道:“敢问风雪门收了我万清山庄的聘礼,又想退回来,是何意?”
花酌支吾道:“就……不想嫁了。”
季萧冷声质问:“与万清山庄定好的婚,是你想退就能退的?”
“那怎么办?”花酌无辜道。
季萧道:“只要你嫁过来,我便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他的容貌本就棱厉,再配上一副冰冷的神情,让人莫名的底气不足。
花酌往被子里缩了缩,倔强道:“我不嫁……你看起来像要拿我祭天。”
季萧语气冰凉,耐着性子跟他道:“林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在风雪门过得锦衣玉食,我万清山庄一样会给你。”
花酌这具身体的原主,名叫林秋。
“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谈交易?”花酌撇了撇嘴,“可是我又不认得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决定终身大事。”
季萧眸色深冷。
见他不说话,花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莫非,你以前见过我?而且……还暗恋我?”
季萧嗤了声,不留情面道:“想得倒好。”
花酌难以理解,疑惑道:“那你究竟图个什么?”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季萧冷言冷语,周身透着股难以接近的寒气,垂眸看着他,道,“你如今只需要清楚自己的立场——你为了一个男人,两次寻死,收了万清山庄的聘礼,又出尔反尔。你可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日后,可还有人敢与你成婚?如果我是你,不如就趁此机会答应下这门婚事,万清山庄在江湖中地位显赫,无论如何也亏不了你。”
花酌怔怔的,“……长得好看还用担心没人成婚?”
季萧:“……”
花酌说完噎了下,才想起自己现在好像也不怎么好看,于是弱弱回答他:“那大不了往后不成婚了便是……”
“不成婚?”季萧眼底染上冷色,质问道,“就为了那个邱怀玉?”
花酌一时没反应过来,“邱怀玉是谁?”
季萧轻嗤一声,“装得倒像。”
花酌顿了一下,记起来,“你说凌霄堂的少堂主?”
季萧认定他是在做戏,懒得理他,负手而立,漠然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与我成婚,你想要什么都行。”
花酌撇了撇嘴,“出墙也行?”
季萧眸色一厉,目光阴冷道:“你试试!”
花酌被他盯得一噎,又不甘心道:“可是我这个人三心二意惯了,采过的花比吃过的饭还多,你不让我出墙我难受。”
没错,字面意义上的采花。
季萧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隐隐有了发火的征兆,怒声道:“你为了一个男人再三寻死,声名败坏,我来你家提亲已是给足你面子!而你悔婚不说,现在竟还想着红杏出墙?!”
“可笑,我看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季萧冷笑。
他那股冷冽骇人的气势让花酌有点心慌,抿了抿唇,小心谨慎道:“可是少侠,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行房都不会有乐趣的……”
季萧脸色骤然一变。
花酌能看出他有一瞬间的怒气,又强行忍了回去。
季萧装作没有听见,耳根微不可查的透了点红,在情绪濒临爆发前给出最后的让步,道:“你与我成婚,至多两年,待我事成之后便休你回来。届时将责任全部归咎于我,你照样还可以娶亲,或者再寻个好归宿,如何?”
花酌顿了一下。
这人果然另有目的。
虽然对方退让到这个地步不容易,但不管他究竟有何难言之隐,总归是与自己没有关系。况且不说他现在是花酌,就算是林秋本身,也本就不曾认识这个季少庄主,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根本没有委曲求全的理由。
虽说成婚于他而言只是小事,若对方是真心诚意的向他提亲,他说不定就凑合凑合勉强同意了。
但问题就在于,眼前这位少庄主不仅态度强硬,对他也没那个意思,若是嫁过去,恐怕就等于自讨苦吃。
花酌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陷入了沉默。
“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究竟同不同意?”季萧语气不耐,眸中的冷厉已经毫不掩饰。
花酌抬眸,顶着那股阴寒的压迫感,委婉的摇了下头。
季萧微眯起双眸,语气令人不寒而栗,“好,那你便等着。”
“……你想干什么?”花酌警惕道。
季萧寒声道:“收了我万清山庄的东西,可没有退回来一说,聘礼也是一样!你不是不想与我成婚么?那好,走着瞧。”
不等花酌再说话,季萧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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