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皱皱眉,似乎觉得不妥,又补充了句,“我的意思是,你至少在人前要收敛些,否则传出去,会有损声誉。”
“我知道……”花酌闷闷看他一眼。
他承认自己这几日一时新鲜,是任性过头了些,但至少还是明白事理的,断然不会做出在外人面前叫季萧喂饭这种事,也犯不着被翻来覆去的提醒……提醒多了,再厚的面皮也顶不住。
季萧淡淡道:“知道就好。”
“这种事在万清山庄倒是无妨,毕竟自己手下的人,我不会叫他们轻易外传。但如今在外面,可就比不得家里,即使是风雪门,叫人看去了也不好。所以你还是先忍忍的好,总归我们不会在这边待太久,没几日便会回去。”季萧道。
花酌愣了愣。
这话怎么说的好像让他受了委屈似的?不能喂便不能喂了,他有手有脚的,自己也能吃,叫他忍什么?
花酌没忍住,问道:“那等回去了……是要如何?”
季萧挑眉,平静道:“你不是喜欢这么喂着吃?等回去以后,我得空了自会喂你。”
花酌被他呛得脸红。
虽然听上去还不错,但被他这么一说为何感觉这么奇怪?
“还是不必了……”花酌略微尴尬,解释道,“我也谈不上多喜欢,只是一时新奇而已。何况我自己也会吃饭,你不要说的好像我很矫情一样。”
季萧深深看他一眼,显然没信。
花酌无言以对,自己也知道现在无论怎么辩解都很苍白,只好站起身来,略郁闷的避开他往外走,“我先去上车了……”
季萧也没再多说什么,随他溜了。
午时,马车总算抵达了风雪门。
林承天和林夫人见到自家儿子回来,自然满心欢喜,先是与他们二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饭,又拉着这对新婚夫夫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季萧在来之前,分别给他们二人精心挑了一箱礼品带来,林承天和林夫人作为长辈也少不了给晚辈些东西,分别赠了两人一对品质上乘的银护腕和一套青花茶盏。
因着两个人已经成了婚,林夫人便没再给季萧另安排住处,直接让他住在花酌以前的卧房里。
难得回门一趟,长辈们自然会有许多体己话要讲,第二日一早,花酌便不出意外的被林承天叫去了前厅。
花酌进屋时,林承天正坐在椅上品着茶,表情还是那副和蔼慈善的模样,见到他满脸都是欣然的笑意。而一旁的林夫人相较而言就显得焦虑不少,见到花酌进来,忙拉着问他在万清山庄过得如何。
和昨日季萧在场时不同,林夫人是实打实的在问他过得好不好。
花酌知道林夫人打他出嫁那天就没安心过,安抚道:“娘,我在那里真的过得很好,季萧待我也很好。”
“是吗?”林夫人这一个月来隐隐还有些担忧,见他神情不像逞强,便松了口气放心不少,“那就好,那就好……”
林承天闻言笑了夫人两声,心情不错道:“你看看,我就说我眼光不赖,这不正合我儿的胃口吗?早就叫你不要瞎琢磨,咱儿婿一表人才的,哪里像是会苛待秋儿的人。”
花酌一僵,幽幽的看着林承天,“爹,你瞎说什么呢……”
林承天抿了口茶,淡定的看看他,“怎么?爹说的难道不对?”
“刚嫁出去一个月,你便急着要把咱家的宝贝拱手送人,若不是因为看上他,我可想不出有别的原因能让你这么心急。”林承天语调慢条斯理。
花酌抿抿唇没辩驳,抬眸看着他,试探道:“那爹是不是打算将天一剑传给我了?”
提起天一剑,林承天的表情敛了不少,缓缓道:“爹之前就跟你说过,这件传家宝迟早是你的,传自然要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虽说季萧那孩子品行可信,但你毕竟刚嫁到季家不久,这么轻易便将至宝交于人手,爹怕你日后在万清山庄受人怠慢。”
“你现在尚且年轻,许多道理还不明白。那万清山庄是四大教派之一,庄外有江湖纷争,庄内又宅大水深,你若想有个立足之地,手里必然得有把持的东西。如今你在那边地位还不稳当,断然不可将剑交出去,否则等到日暮途远的时候,可别怪爹爹当初没提醒过你。”林承天语重心长。
花酌沉默良久,沉思了半晌,才认真的点了点头,“爹所言的确有理。”
林承天微微颔首,欣慰不少。
“但是……”花酌话锋一转,微皱起眉,“照如此说来,爹还是应当尽早将天一剑传给我才是。”
林承天一怔,疑惑道:“为何?”
“您曾经说过,天一剑只适合功法至柔之人,对于您而言用处不大,这件事想必武林中人知道的也不少。”花酌忧虑道,“何况那把剑原本就是万清山庄的东西,如今我风雪门与万清山庄联了姻,可天一剑还留在爹爹手上,岂不得遭人话柄?”
“爹与季庄主交情甚好,风雪门与万清山庄在武林中又威望极高,难免会惹人刻意离间,到时流言蜚语满天飞,就算季庄主不会多想,也还是会坏了您和风雪门的名声。”花酌神色愈发愁闷。
林承天和林夫人听得一愣,竟觉得有几分道理,林承天有些犹豫,但显然没那么好上钩,道:“可你在万清山庄孤立无援,爹总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啊。而且,天一剑在我手中放了二十几年,从来没见有人说过什么,我看此事未必会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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