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盯着手中的剑,指尖抚过剑身清晰的纹路,触感凉得不甚真实,随即他眸色深邃的转头看向花酌,声音低沉道:“你怎么……”
花酌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我回来这趟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你拿剑的,你不是说想用它争得武林盟主,然后为朋友报仇吗?我想着既然你是为了匡扶正义,这剑又恰好闲置没用,倒不如尽早交到你手里,发挥它的用处。反正……出嫁之前我爹就跟我说过,这剑早晚是你的,如今也就是提前了两三年的事。”
季萧眸中微微一动。
说完这些,花酌轻咳了一声,转而开始邀功似的诉起苦来,道:“你是不知道,起初我爹和我娘都不同意这么快就将剑给你,说怕我手里没了把持的东西,在万清山庄会吃苦头。早上我半磨半骗的求了他们好半天,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们才终于肯松口让我把剑给你。你知道我从他们手里要这东西有多不容易吗,我还……”
没等他说完,季萧忽然伸手将他抱住了,动作有些生硬,因着身形的差距,花酌整个人像是被他揽进了怀里。
花酌一愣,顿时把要说的话忘了。
“承颜,多谢你。”季萧低声道。
花酌脸上蓦地一红,忽然就词穷了,发出一声单调的“啊”。
“承颜,我先前便说过的,只要你还在我万清山庄一日,便是我万清山庄的人。”季萧道,“所以无论有没有天一剑,我都绝不会亏待于你,这点你不必担心。”
“唔。”花酌应了一声,心里多少有点暖暖的,想道他其实并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含糊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季萧与他贴得极近,熟悉的香气钻入鼻间无比清晰,问:“那是什么?”
花酌幽幽的望着天花板,道:“其实我今日上街的时候,看到一个白玉笔洗,唔……要五百两银子。”
“就这个?”季萧心觉好笑。
花酌闷闷地“嗯”了声。
嫌少是怎么的?
季萧答应下来,“明日买给你便是。”
花酌点点头,两人就这么抱着没说话,屋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季萧察觉到气氛不对,但此时松手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境地有些为难。
花酌倒是没觉得有何尴尬,眯起眼睛思绪飘忽,突然想起了成亲那日的事,有个问题让他惦记了好久,眼下或许是个好机会。
思及此,花酌抬起手来,伸出食指,按在季萧胸口上,缓缓画了个圈。
季萧身体一僵,面色生硬的将他推开。
花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好奇探究道:“成婚那日……我到底碰了你哪里?”
见他不说话,花酌将目光盯向他胸口,猜测道:“是这儿吗?”
季萧闻言眉角狠抽了一下,神色冷硬的从桌上拿起剑,转身往外走。
花酌一脸无辜,问道:“去哪啊?”
季萧浑身透着冷气,没理他,迈出门去,反手将门关上了。
过了片刻,庭院里传来练剑的声音。
花酌觉着好玩,控制不住的笑了一会儿,自顾自的脱了外衣,裹紧被子滚到床上,等了许久见他没有回来的意思,便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睡着了。
翌日,按照约定好的,季萧先是带他去了东街口的茶楼,在窗边的位置落了座,点了壶碧螺春,又叫上几盘果品,静静等着说书先生到场。
说书通常会在巳时开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茶楼里边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白日里爱聚在茶楼的大多是些家里阔绰的读书人,或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三五一桌的坐在这里,互相聊聊这几日新听闻的喜闻乐见的那些琐事。
花酌很爱凑热闹听别人聊八卦,一边剥着花生,一边竖着耳朵听隔壁一桌中年儒生谈天。
“哎,知道咱城里风雪门吗?”白衣儒生喝了口茶,突然提道。
花酌眸色亮了下,聚精会神地听。
“知道啊。”书生们向来对江湖风雨感兴趣,蓝衣儒生兴致勃勃的答道,“两个月前他家的小公子不是才嫁了人吗?”
“嫁到江南的万清山庄去了,江湖中有名的四大门派之一。”嘴边留了一圈小胡子的儒生接话道。
白衣儒生语气煞有介事的纠正道:“现在可是江湖四大门派之首啦。”
“为何?”其他儒生忙问。
“因为和风雪门联姻了呗。”白衣儒生道,“听说自打风雪门的公子嫁过去以后,万清山庄的庄主就有意把位置传给如今的少庄主啦。现在整个山庄已是由那位年少有才的少庄主管辖,加上有风雪门的势力,万清山庄现在可谓是一跃而上,直压在另外三大门派上头哇。”
花酌眨眼朝面前的人看了看,季萧无奈摇头。
“是吗?”这个话题显然颇受欢迎,众人纷纷感叹道,“那这位少庄主可真是少年英才,现在还这么年轻,将来肯定会在江湖中扬名立万呐!”
“可不是嘛。”白衣儒生见大家兴致颇高,又紧说道,“传闻中那少庄主深得老庄主真传,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江湖武林中有名的很呐。”
“这么厉害啊。”众人夸赞不绝。
“不止如此。”白衣儒生越发起劲,道,“我还听说那少庄主天生一副金刚铁骨,是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身高有九尺多长,身材魁梧,力大如牛,十岁就能举起千斤鼎,走在路上都能让地面抖三抖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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