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摇头道:“没事,还不至于的。”
窗子有些漏风,屋内偶尔能感受到窗缝中吹来丝丝缕缕的凉气。
花酌紧靠在他怀里,对方胸口传递过来的触感硬朗且温和,让人控制不住的心生遐想,花酌一时没忍住,抬起手来,摸了一把。
花酌偷偷抬眸看了季萧一眼,见他好似没什么反应,静默了片刻后,又想要伸进衣襟里试一试手感。
季萧果不其然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手上替他揉腰的动作也停了,神情冷肃,皱眉道:“不难受了?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力气闹?”
花酌撇撇嘴,不吱声。
季萧眸色顿了顿,忽然探究的盯着他:“你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
花酌模棱两可道:“你这么一说,好像……头也有点晕。”
季萧沉默了一下,两手替他按起太阳穴,目光幽深复杂,提醒道:“若是不舒服要尽早说,不可瞒着,莫要忍出病来,知道么?”
花酌有些想不通,幽幽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娇弱么?”
季萧不答,专心替他按穴位。
花酌也没多纠结,安心在他怀里躺了片刻。
没过多久,他隐约觉得身上发热,过于舒适的氛围又让他产生了困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没怎么多想,便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浑浑噩噩,梦里有些朦胧而不真实的东西,内容不清不楚,难以捉摸。里面糅杂着烛火虚影,好似隔了层纱,温存缥缈,妄图摸索又寻不清方向……
夜里的温度出奇的暖和,以至于有些燥热,花酌无意识的皱皱眉,动了动,呢喃几句。脑中有什么东西挥之不去,胸口好似被压着,连呼吸都变得沉重甜腻。
那种感觉谈不上多好,却莫名令人甘之如饴,没来由的上瘾。
再睁开眼的时候,外边天色已经亮了,花酌盯着床顶,缓了好久才分辨出梦境和现实,脸上不自觉的透了点红。一偏头,意外的发现季萧还在他身侧坐着,看样子似是早就起了,不知在想什么。
花酌大脑顿时空白,没来由的心虚,半晌才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往日季萧总是出去得很早,天不亮床榻上就没了人影,今日却这个时辰了还在床上坐着,可是前所未有的头一回。
花酌的嗓音不知是因为刚睡醒还是什么,听起来有丝低哑。季萧晦暗难明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语气平淡道:“起吧,我叫人给你备了热水。”
花酌正想问他大清早的备热水干什么,身子一动,却发觉自己身下那处有点难以言喻。
腿间凉飕飕的,似是被什么给浸湿了。
季萧似是只为了告知他这一声,说完就没再管他,直接出了房间。
花酌本就泛着潮红的脸,在意识到这件事后烧得更红了,躺在原处望着床顶,僵硬了半晌,才生无可恋的起了身。
……也得亏是季萧留心,不然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非得在赶路途中的清早要热水洗身。
季萧刚一下楼,便有影卫过来给他递消息。
这几日魔教那边没有什么异动,倒是扶影阁传来消息,说因为先前贡品被劫的事,宽州始终戒备森严,尤其宽云城,至今还在严格盘查,进出城门都有士兵把守。他们扶影阁的人一是不好进城,二是进去了也会受到限制,这么些天来,根本没查到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魔教先前的教派地点,如今的确已经空无一人了。
季萧倒是觉得意料之中,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盟主。”陈铸从外边走进来,肩头还带着露水,问道,“时候不早,大伙都准备好了,我们不启程继续赶路吗?”
季萧面色平静,淡淡道:“再等一会。”
“可是出了什么事?”陈铸疑问道。
早上盟主和夫人的房里要了热水,影卫是知道情况的,于是忙接过话来,隐晦的解释道:“夫人昨日舟车劳顿,今早起来身体不适,恐怕要稍微耽搁会儿。”
陈铸想起盟主夫人那瘦弱的身骨,自是不觉得意外,了然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花酌整理完毕,从楼上下来了。
季萧站起身来,叫影卫出去准备启程。
花酌听见他说话的声音,脚下一软,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当真诠释了什么叫身体不适。
季萧赶紧过去扶他,皱眉道:“腰还疼?”
花酌面色复杂,摇了摇头。
影卫隐约觉得接下来怕是有什么不该听的,立马低头转身溜了。
花酌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季萧的搀扶,躲躲闪闪道:“那什么……今日天气不错,不过我身体不适,就不跟你一块骑马了。”
然后也不等季萧答话,迅速出了门。
上了马车后,花酌才发现车内的垫子又厚了一层,背后也多了一只软枕,看上去比昨日还要舒服许多。然而不等他屁股坐稳,车帘便被挑开了,季萧紧随其后,坐到了他身侧。
花酌恨不得撞柱,“你怎么跟来了?”
马车缓缓行进,季萧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道:“昨日是我疏忽了,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不能……”
花酌目光警觉的看向他。
不能什么?
季萧却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只是补充了句,“我日后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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