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如今就是条砧板上的肥鱼,哪敢有什么异议,只得一五一十的全都讲了。
事情和他们先前预料的相差无几,十余年前,魔教被逐出中原,被迫驻留与宽州,多年不曾有复起之望。后来新皇登基,六皇子受封于宽州,也就是如今的宽王。当时的巫师原本在教中没什么威望,只是个会卖弄占卜之术的普通人而已,后来偶然间得来绯血石,虽不能尽其用,却能用它浑然天成的灵气育得灵植,不免生了几分心思。于是便不知从何处研究了许多有关圣宝的秘密,其中是真是假不提,总之就因此而一心想得取圣宝,重振魔教。
宽王与魔教,处境相当,又野心相当,双方的目的互不干涉利益,联系到一块也算必然之事。
至于当年的林家,自然就如同季萧猜测的那样,因为一件圣宝而受魔教所害,闹出不小的动静,之后又请宽王出手,才将此事善后得一干二净。
总归现在魔教已经被擒,季萧也无意再询问更详细的始末,转而问起了魔教如今在他处尚且遗留的暗点。
当年魔教兴盛之时可曾盘踞在中原各地,无处不在,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可能只剩下宽州一处主教。
巫师面露难色,瞅了一眼旁边始终不屑言语的周衍,答说他在教中的职务并不能触及这些,这种机密之事,只有教主才清楚。
但就周衍这副模样,不用点手段断然是逼不得他开口的,季萧看向仍坐在旁边的一大一小,挑眉道:“听完了,还不回去?”
花酌看看他,“你要动刑了?”
季萧也不遮掩,“是。”
花酌起身走过去了些,瞅了瞅里面各型各状的刑具,多半铁刃锋利如獠牙,看着怪渗人的,竟起了点怜悯之心,回头问季萧:“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对于十恶不赦之徒而言,多给半点同情都是可笑的,季萧面无表情,对他那点慈悲心不予理会,“如今还算轻的,等回了万清山庄,他们受的可就不止这些。”
花酌想了想,道:“那,要不让陶霖来?”
季萧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然而旁边的小孩闻言已经十分自觉的朝那边走过去了,抬起水汪汪的眼睛试探的看看花酌,显然跃跃欲试。
季萧太阳穴猛跳。
花酌摸了摸鼻子,解释道:“就是玩玩,不让他动那些。”
花酌俯身对陶霖低声说了句什么,就见到陶霖伸手往怀里摸,摸出一把弹弓来。
季萧眯了眯双眸。
就一个小孩子的玩意?
见他们在角落寻了几块石子,季萧便没出声,看着这两人折腾。
先前巫师整日强迫陶霖透支法力,教他学了些歪门邪道,花酌便拉着陶霖走过去,在巫师几步开外的地方蹲下来,手把手帮着陶霖瞄准。
季萧听着那两人嘀咕。
“打坏人就要打最致命的位置,看到那儿了没?”
“那个地方是男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男孩子出门在外,可一定要把那处保护好。”
“对,再用力一点……可以了,松手!”
“咚!”
弹弓拉满,一颗坚硬无比的石子直击向巫师的腿间要害。狠狠一击下去,绑在刑架上的人顿时脸色青紫,双眼瞪着,硬憋着没出声。
“准头真好。”花酌夸赞了句,又递给他一颗,“再来一个?”
那巫师起初还能憋,从第四下开始,便实在忍不了了,两股战战的直打哆嗦,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地牢都回荡着他的放声痛嚎,顺带问候了一遍小孩的祖宗十八代。
旁边的影卫瞅着都忍不住抹了把脸,顺带把腿也绷直了些。
花酌没让陶霖多打,不多不少,十发石子,权当是将他那些日子受的苦还回去了。
见他们回来,季萧也没多说什么,只低声轻斥了句:“胡闹。”
而后便叫来影卫,将他们送了回去。
第46章 最中意哪个?
朝廷大军抵达宽州的时候,季萧已经带着人在回往江南的路上了。等到达万清山庄,已是一个月过去,此时正值三月时节,朝廷顺利攻下宽州,擒住宽王,正在押解回京的途中。
一月前魔教被擒后,周衍受了一天一夜的刑,最终还是没能抗住,将埋藏在中原的暗点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如今已经被武林盟清除了半数有余。而周衍本人,则是被押到了林家墓前,跪满九天九夜再行处死。
提及魔教被除一事,最激动的不是武林盟,反倒是乐于关注江湖动向的普通百姓。
自打季萧和花酌他们回来以后,万清山庄山脚下就没消停过,秋江城的百姓纷至沓来,敲锣打鼓的庆贺,恨不得要请个戏班子来搭台唱戏,热烈澎湃的夸赞声大得几乎要传到山顶去。导致花酌这些天来一直闷在屋里,根本不敢出门。
这么一闲下来,就反倒是个麻烦了。花酌一连几天都待在屋里,对着略显单调乏味的房间心痒难耐,最终还是闷出了点不该有的心思,暗自谋划了一天,将二福喊了进去……
季萧这几日一是忙着给魔教之事收尾,二是身为武林盟主,大小宴请不断,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日日到了亥时才能回来。
这晚临近子时,他刚回到庄内,尚未踏入院门,便听影卫前来禀报,说夫人今日在书房中待了半天,直到现在还没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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