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转头看向白逸,“我看这孩子有些慧根,不如就留下吧。”
白逸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寒舟朝花酌笑了笑,意思是同意了。
花酌弯起眼睛,“那就多谢啦。”
而后他又过去跟陶霖嘱咐了几句,临走时送了他一个青玉做的小吊坠,说告诉有空会带他出去玩。
做完这些,花酌也没多留,外面的马车还在等着,便直接回了山庄。
季萧这日难得回来得早些,进屋不见花酌,听影卫说是去了江雪楼,便没有多管,在屋中翻找先前在宽州时收的几封密函。
几张折起来的信纸放在一起,并不难找,就叠在木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季萧将那些拿出来,视线却被底下的那本朱砂色的书吸引了。先前他看不到上面的字,现在都呈现得一清二楚。
他暂时将手里的信纸放下,翻开了那本书,里面如花酌所言,记录的都是些法术,由易到难零零散散有上百种。
书的倒数几页有明显折过的痕迹,上面所记的乃是一种魂契,名曰“生死契”。大概意思就是完全将两人的性命拴在一起,令结契者同生同死,一旦一方死亡,另一人也会随之毙命,是魂契中极端又偏激的一种。
季萧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契符,眼底晦暗难明。
初夏的风微微吹拂,晌午的烈日卷着几分燥热,山中郁色葱茏,放眼望去满是欲滴而出的碧绿苍翠,相较而言倒多了丝清凉。
花酌回来的时候,顺道买了几袋小食回来,见季萧正在屋中整理旧函,便凑过去跟他讲国师已经同意把陶霖留在江雪楼的事。
还不等他说完,季萧便低头在他还在絮叨的唇上亲了下。
花酌立时停了下来,眨眼看看他,笑道:“今天这么主动,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呀?”
季萧没答话,扣住他的腰将人揽到身边,一下下细致又轻缓的在他唇上轻吻,而后深深含住,直到对方有些喘息了,才终于放开。
“承颜。”季萧沉声道。
花酌用雾蒙蒙的眸子看他。
季萧揉了揉他的头发,“明日,随我出去。”
花酌不知其意,有点茫然的点头,手正好碰到桌上的食袋,随手便摸出了颗山楂糖来,问他:“吃吗?”
季萧不理他那破坏气氛的问题,将那递到嘴边的手按下去。
花酌问他:“明日要去哪里?”
季萧反问道:“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花酌笑眯眯道:“有啊,想去雪山看雪!”
季萧挑眉,“说个近些的。”
花酌撇嘴,“那就去东街吧,几个月不在,肯定有不少店都上了新货。”
堂堂盟主夫人,向来出手阔绰,逛街随手一抖便是几千两银子,放眼整个江湖,怕也找不出几户人家能像万清山庄这般养得起他了。
季萧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勾了勾唇,应道:“好。”
第47章 【正文完】
夏风带着滚烫的热度迎面而来,将道旁的柳树晒得蔫头蔫脑,无力招摇。
花酌这日醒得格外的早,拖着季萧往秋江城的东街跑,就连早饭都是在马车上用的。
下了马车之后,素来洁癖的武林盟主瞅着他嘴角沾着的灌汤包油汁,沉默了一会儿,拿帕子替他擦掉了,颇为无奈道:“这么兴奋?”
到底是有多爱花钱?
“不是。”花酌否认,乐滋滋道,“我今早刚想起来,今天大悲寺有诵经法会,五两银子可以求一张平安符!”
“你就是为了这个?”季萧难以理解。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神仙也需要凡间寺庙的平安符。
“也不是。”花酌再次否认,拉着他往大悲寺的方向走,“我是听说求平安符之前,还可以自己写一份祈愿,由得道高僧主持法会,统一奉往佛祖那里。”
季萧蹙了蹙眉,“你想写什么?”
这种活动在寺庙倒是很常见,但是那祈愿书却不是像花酌所说的那样,可以随便乱写的。一般都是由庙里僧人代笔,祈求人们在这一年中平安健康、事事顺遂。若任由香客们胡乱瞎写,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花酌眨了眨眼,道:“我想写给太珩仙君。”
“你是把寺庙当成驿站了?”季萧挑眉。
“诶呀,听说很多仙者下凡后,没办法与仙界通信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花酌不知从哪个小仙嘴里听来了歪门邪道,义正言辞道,“只要我在祈愿的开头写上太珩仙君的大名,上面负责管这些的仙童,就会把信分配到仙君那里去的。”
季萧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有人知道你在凡界,把你抓回去?”
“我没入仙籍,他们没有理由抓我的。”花酌撇了撇嘴。
“我归在太珩仙君座下,只有他有资格抓我,但是他嫌我烦,肯定不会来。”分明是被嫌弃了,花酌竟还颇有些自得。
眼下刚过辰时,天色还早,大多数百姓还未从集市上归来,所以寺庙中的香客十分稀少。寺中梵香阵阵,偶尔会有幽沉的钟鸣声飘荡,踏入殿门,偶尔还可听到远处有和尚齐齐诵经吟唱的声音传来。
如花酌所言,大悲寺今日果然有一场法会,将于午时举行。寺内的偏殿,则设有专门为法会写祈愿书、求平安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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