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冀轻轻的开口说道:“前天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以为你对我动了心。”
他得琴边穿衣服便冷笑道:“圣上多心了,微臣懂得拿捏分寸。”
懂得拿捏分寸。李冀的身子一下僵住了,坐在那里没有再动,也没有再开口。
他得琴穿戴好之后问道:“圣上,微臣可以回府了吗?”
李冀没有再回话,摆了摆手,他得琴便走了。听到那一声关门声,和逐渐离得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李冀低垂着眼。原来纵使我放下九五之尊的身份婉转在他身下去讨好他,对他而言,也不过同那些花楼女子一样。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从来不会为自己驻足。我到底在做什么?李冀抱住自己的头,试图掩盖自己第一次的惊慌,被人追杀时他不曾惊慌,被困角落时他也不曾惊慌,包括被隋琼围攻时他第一次无法带走自己看重的人时他都不曾惊慌。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因为他得琴无丝毫隐藏遮掩的用行动告诉自己他不喜欢自己,只不过自己给了他所有自己能给他的,他仍然不为所动,自己竟然如此惊慌。自己很害怕,很害怕哪一天他得琴连这功名利禄都不想要了,那么自己便真的连一丝一毫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办法都没有了。连让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办法都这么少,自己居然还会奢求他爱自己,居然还以为倘若自己放下一切去讨好他,他便会喜欢自己。
“原来如此,我这么期待与高兴,以为会看到一个待我不同的你。可其实于你而言,那一夜同你所度过的每一夜没有任何区别。我同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区别,若我不是皇上,你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对吗?”李冀将脸埋在自己膝间,自言自语道,“那我给你你想要的,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愿意看我一眼。只要你……不会弃我而去,我给你所有我能给你的。”
他得琴感觉莫名其妙,不明白李冀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到底为什么发。明明自己娶了皇后贵妃,明明那天没有来找自己。回到府里,他得琴觉得心情甚是烦躁,任谁一大清早被这么折腾一番都不会心情好的。
他得琴叫来下人问道:“是谁把我的去处告诉皇上的?”
早上守门的人战战兢兢的:“回将军,是小人。”
他得琴满肚子火气,将跪在地上的人拉起来问道:“你就这么爱说话,我把你的嘴封住如何?”
守门的人见他将军真的如此生气,害怕极了,发抖这身体说道:“将,将军,皇上问话小,小人不敢不回啊。”
他得琴听见之后便松开了手,眯了眯眼睛坐回椅子上:“你说得对,他是皇上,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呵呵呵,哈哈哈哈。”然后一挥手,让众人都退下了。
他是皇上,他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想让你怎么样你便就得怎样。更何况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用身体讨好皇上来换取功名利禄的假将军,难道面对皇上自己有说不的权利吗?在花楼歌姬面前,亦或是在别人面前,只要遇到他自己始终只有承受的份。或许皇后不高兴时还有说不的权利,但是自己没有,自己应该清楚的,自己是什么地位。居然因为酒后他随口一句的承诺就当了真。
九五之尊当今圣上,我他得琴胆子不小,居然敢对他提出要压他,还把他随口答应的话当了真。他得琴嘲笑起自己来,笑的越来越大声,没有被问罪处斩都是好的了,我居然还有什么奢望。难道我真的以为高高在上的皇上会真心对待自己吗?
想起刚刚认识李冀的时候,他得琴总是爱缠着李冀讲以前的事情,他觉得那些像传说一样的故事很吸引自己。他觉得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他想要光宗耀祖,想要名扬天下,所以知道李冀对自己有那种兴趣时他便答应了。因为他觉得过程不重要,他就想要结果,他想要的结果就是成为故事里的人。现在他是了,他是除了薄岭以外的大将军,武将里最高的官职,除了薄岭以外他也名满天下其他的将领盖不住他的风头。可是他得琴知道不管什么事情交给自己处理之后皇上总要派薄岭帮着自己紧着自己,因为李冀不信任自己吧。除了身体,李冀不放心自己去做任何事情。因为自己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做好过。对他而言,自己是给点甜头便能哄的团团转的宠物,当今皇上的宠物,听起来很厉害不是吗?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圣旨到,请他得琴大将军接旨。”
他得琴一愣,回府也不久就有圣旨到,看来李冀回宫之后立马就命人来传圣旨了。
叩首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他得琴大将军多年来劳苦功高,特赐封号为‘抚军大将军’钦此。”
“臣接旨。”
传旨的人走后,下人们都围聚过来:“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将军以后就是抚军大将军了,连薄岭大将军都还没有封号呢,可见圣上心中将军还是高过一筹。”
他得琴却没有心情听这些恭维的话,转手将圣旨交给下人收着。不过就是主子哄宠物的办法罢了,早上折腾了自己一番,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所以再给个糖哄一下。
他得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幸亏薄岭不像自己一样是个计较这些的人。不然皇上将一直靠自己照顾的男宠封的比自己还高,不知得多寒薄岭的心。怕是会道自己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得清君侧杀了自己吧。
公告传到花溪夏宫的时候薄岭已经带着隋琼从集市上回来了。隋琼捧着大包的各式糕点,却仍旧小心翼翼的瞥着薄岭。他不知道若是被薄岭追问刚才那个卖面具的人时,自己该如何糊弄。除了说自己没认出来便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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