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担得起以后的宫主之位。”凤盈盈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话里也有些尖锐。
怀双书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从地上坐起来,“酒呢?”
听到这话的凤盈盈眉头一蹙,右手举起来,想狠狠的把眼前这个颓败的怀双书给抽醒。
可当看到怀双书那双黯淡的眼睛时,凤盈盈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上的怀双书身子一僵,凤盈盈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的时候,怀双书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你...”凤盈盈蹙着眉头,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凤盈盈急忙闭上了嘴。
回头望去,发现来人是梅姨。
“梅姨...”凤盈盈神色有些担心。
梅姨摆了摆手,冲着她笑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同思君说。”
凤盈盈心里有些犹豫,但看了看梅姨的脸色,她最后还是缓缓往门外走去,顺便帮他们带上了门。
看到怀双书的样子,梅姨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相反还很平静,她走到桌边坐下,目光里带着些严厉,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被自己视若骄傲的儿子。
怀双书倚靠在床头,目光微阖,虽然脸上还是带着醉酒的红晕,但眼里却是恢复了清明。
察觉到他身上的敌意,梅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出去。”
薄唇亲启,话里带着浓冬里的寒意,冷硬的脸上无一不在透露着他心里的抗拒。
梅姨没说话,从椅子上站起来,平日里温婉的脸上难得没了笑意,半响后,才冷冷的道了句。
“他没死。”
“...父亲把他放走了。”
刚刚还如同行尸走肉的怀双书听到这话,瞬间抬起头来,额头的青筋因为情绪激动狠狠的凸了出来,嘶哑道:“你说什么!”
梅姨平淡的脸上终究闪过一丝失望,“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外人来和你的家人作对吗?”
怀双书的脸上缓缓平静下来,冰冷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你们不是我的家人。”
梅姨开始有了点愠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怀双书就打断了她的话,“他在哪儿?”
“你要去找他?”梅姨的脸上有些惊骇,愕然道:“你打算抛下这里的一切?!”
怀双书从地上站起来,幽深的目光望了她一眼。
“我从未想要。”
梅姨像是受了打击一般,再也承受不住,脱力的坐在椅子上。
“你!”
怀双书却不想在听她说话了,踱步往门外走去。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朝暮正一脸小心翼翼的坐在门口。
“哥哥...”
见到怀双书出来,朝暮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欣喜,可当看到自己哥哥那张阴森的脸时,朝暮的心里又有些瑟缩。
虽然平日里哥哥对着他也没什么笑颜,但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朝暮内心深处有一股心颤的恐惧。
静默片刻,怀双书突然看着朝暮笑了,嘴角上扬,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年幼的朝暮并不知道这笑容里包含的意思,见到自己哥哥第一次朝自己笑了,朝暮也瞬间跟着高兴起来。
怀双书把手放在朝暮的胸口上,有些尖利的指甲抵的朝暮很疼。
“...在跳。”
朝暮刚想说什么,一抬眼看到了怀双书那双阴暗的眸子,里面像是参杂着浓郁的血腥,让人止不住的有些胆寒。
这样的怀双书看起来就像是画里那些吃人的恶鬼,明明生的美艳万千,却又十分危险。
朝暮有些胆怯的后退了一步,怀双书把手收了回来。
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冷冷的看了朝暮一眼。
“...好好活着。”
朝暮有些不明白他哥哥的意思,刚想问什么,却看到他哥哥已经走了。
长袍在地上划下一片阴影,漆黑的天色遮住了前方所有的路,朝暮就这样一步步的看着自己哥哥迈入了那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魔宫的城门处站着密密麻麻的魔兵,连怀苍芎和怀枫亭也站在高处,一脸复杂的望着他。
怀双书把肩上的长袍解了下来,用发带把散乱的发丝束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眉眼间凛冽的如同刀锋,压倒性的气势让眼前的魔兵身上有些颤抖。
“父亲,你没事吧?”怀枫亭担忧的看着怀苍芎。
怀苍芎的脸上还是带着不苟言笑的威严,但其实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那妖女虽说把灵力给了些给他那个儿子,但好歹是几万年的修为,怎么说杀就杀的了的,虽说最后毁了那妖女的内丹,但怀苍芎也受了重伤,这也是这些日子他能如此放任怀双书的原因。
“我没事。”怀苍芎冷着脸摆了摆手。
怀枫亭皱着眉头,“要不我去吧。”
“你...拦不住他的。”怀苍芎叹了口气,从城门上跃了下去。
“滚回去。”怀苍芎的眼里带着震慑,强烈的威压从他身上释放出来。
怀双书却只是面色平静,淡淡道:“回哪儿去?”
“回去继续当你们的一条狗?”
怀苍芎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沉怒,“放肆!这是你跟自己爷爷说话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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