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这话的仙崇派弟子都神色一变,悟苫域率先站了出来。
“我以字号长安起誓,随师父一起把生死交由天道!”
“我以字号易之起誓...”
“我以字号仁岸起誓...”
...
夜幕中亮着繁星,起誓的声音如同雷鸣,势要穿透整片浩瀚的苍穹!
悟仁临眼里到底闪过丝感慨,这些弟子有些是世家里的公子哥儿,有些是穷苦人家的顶梁柱,也有刚上山不久的学徒,明明说出放弃两个字,悟仁临便会放他们离去,但这些人都没有站出来,神色坚定的起了誓。
收回了目光,悟仁临看向不远处的悟苫清,缓缓道:“你也随我一起上山吧。”
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
悟苫清看了眼旁边的怀双书。
看到他这幅神色,悟仁临脸色也沉了下来,斥责道:“他有另外的安排,你别在这里给我捣乱!”
听到这话的悟苫清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但也没说什么,僵硬的点了点头。
得到命令的仙崇派的弟子纷纷退了下去,悟仁临看了怀双书和悟苫清一眼,难得没说什么,神色复杂的出了院子。
“今日是你的生辰。”
见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怀双书突然朝着悟苫清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悟苫清神色一顿,太久没听过这两个字,他都快要遗忘还有生辰这回事了。
“想要什么?”怀双书神色温和,笑意里没夹杂着任何情绪,看起来心情尚佳。
难怪今早便感觉他有些不一样,悟苫清这才发现这人难得换了件崭新的白袍,头发也束的很整齐,冠带安静的垂在脑后,面若冠玉,翩翩而立,这幅样子悟苫清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仿佛回到了那个安静祥和的书院里,自己依然是那个功课一塌糊涂的学生,而怀双书还是那个虽有城府却不难测的教书夫子,他没有死,自己没有上仙崇派,他刚下课,而自己刚回家...
“怎么了?”怀双书在悟苫清眼前摆了摆手。
悟苫清终于回过神来,突然抬起头,双眼澄亮,认真道:“什么事都可以吗?”
“...”怀双书有些失笑,“不可以。”
“不过你可以先说,我会考虑。”
悟苫清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眼里有些失望,“哦。”
“那没有了。”
见他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怀双书有些莞尔,笑道:“我送你样东西可好?”
“我不要东西。”悟苫清蹙着眉头,看起来不太高兴。
怀双书像是没理他,自顾自的说道:“那怎么办?我可都准备好了...”
见到怀双书的眼里闪过丝失望,悟苫清便有些心软了,生硬道:“那就看一眼吧。”
怀双书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桌。
心中有些奇怪,悟苫清回过头,见到桌上摆了两杯酒。
见到那酒,悟苫清的神色一变,冷声道:“我不喝!”
自从上次过后,悟苫清对这酒心里便有了阴影,坚决不会再碰一口。
“那不是酒,是茶水。”怀双书只一眼便瞧懂了他所有心思,笑着向他解释。
悟苫清有些不信,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那杯子底下有点茶叶的残渣。
“怎么样?没骗你吧?”
悟苫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不喝!”
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怕那怀双书又起了什么别样的心思,悟苫清暗道还是要小心为妙。
怀双书面色如常,像是没听到他话里浓浓的拒绝,笑道:“你就不好奇,我这么做的缘由?”
“不好奇。”悟苫清诚实的摇了摇头。
怀双书倒是被他这副软硬不吃的模样逗笑了,突然凑到悟苫清耳边,幽幽道了句。
“...还记得你之前的话吗?”
“哪句?”悟苫清蹙着眉,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要我当你的娘子吗?”怀双书的声音如同一汪清泉,挑|逗着悟苫清的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
“你说真的?!”悟苫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有些害怕那句话,不过是自己日思夜想时的一句幻觉。
怀双书的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当然。”
“一瓢为二,合卺而醑,现在情况特殊,便以茶代酒了,你可愿意?”
悟苫清哪还管得了什么茶还是酒的,怕怀双书要反悔,端起茶杯就想往嘴里倒,怀双书却拦住了他的动作。
“合卺酒自然是要交杯的,可不能像你这样喝。”
悟苫清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怀双书把他的手绕过来,然后才重新端起了杯子。
“喝了这个,我们就成亲了吗?”悟苫清的眼里很干净,认真的看着怀双书的脸。
听到这话的怀双书眼底闪过一道暗光,沉默半响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是。”
听到他答应自己,悟苫清脸上的笑意终于隐藏不住,眼里比天上的星辰都还要明亮几分。
怀双书别过了眼,仰起了头,把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下去。
那头的悟苫清已经喝完了,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进了怀里。
怀双书淡笑着问他,“你在做什么?”
“...藏起来。”悟苫清眼里的笑意还没散干净,脸上难得有些娇憨和天真,抬起头又重新望着怀双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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