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翔凤翥通笔墨,白衣风华道山河。”
悟苫域小声呢喃,这句子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字奇丑无比,毫不夸张的说比狗爬的都还有难看三分,满墙的字画皆是上上品,这幅字夹在正中间,想不引人注意都难了。
悟念安突然指着他念得那幅字,询问道:“那个‘墨’字是不是写错了?”
悟苫域仔细看了看,有些哑然失笑,确实是写错了,这‘墨’字上面的‘黑’多了一点,看来这字不仅写的难看,还是一幅残次品。
悟苫清听得他们讨论的起劲,不经意的抬头望了眼,一望见那幅字,心就像漏掉了半拍。
悟苫域见他出神,在旁边揶揄道:“怎么?不知道哪错了啊,你也是,你徒弟都看出来了。”
“这幅字不会就是你写的吧,这都看不出来?”
悟苫域哪里想的到,本是无心的随口一语,却是直接道破了真相。
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悟苫清突然走过去把那幅字扯了下来。
悟苫域这时还没发现他异常,调笑道:“果然扯下来就顺眼多了了,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悟苫清没回答他,相反仔细看起了手中的字。
悟苫域见他看的认真,也走过去瞧了几眼,一瞧倒是发现了什么,伸出手指指着边缘落脚的地方,那里也有两字,只是字迹很小,所以刚刚没太看清楚。
那两字虽然比不得墙上这些佳品这般龙飞凤舞,可好歹也字迹端正,笔锋稳健,看起来应该是练了许久。
“思君。”
悟苫域在旁边轻轻念道,思忖了片刻,道:“不就是你刀上的名字吗?”
悟苫清把那幅字抓着手里,眼里黑沉的瞧不见半点情绪,神色很是难看。
悟苫域终于察觉到了悟苫清的不对劲,询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悟苫清缓了缓神色,慢慢摇了摇头,走到左侧的一张桌椅前坐了下来。
没想到一坐,就出了问题,刚坐下来悟苫清就感觉心里顿时骤停了一拍。
随后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呐喊抓挠,想从里面爆发出来。
悟苫域和悟念安面面相觑,虽然心里奇怪,但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去打扰他。
昏沉沉的天气不由得让人心里起了些烦躁和不安,他们紧张的盯着悟苫清的脸,周围寂静的像是暴风雨前夜的平静。
悟苫清的脸色也越发难看,手脚像是被无意识的控制住了一般,眼里不似平日这般空洞,泛着汹涌的惊涛骇浪。
‘砰!’
他像是受了惊吓似的,猛然站起身,把面前的桌椅给踢翻在地。
“你做什...”
桌子倒在地方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把这头的悟苫域和悟念安吓了一跳。
悟苫域还没说完,就看到悟苫清蹲下身,仔细看起了这书桌的底下。
悟苫域有些被他神神叨叨的表情给吓到了,他缓了缓神色,走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见悟苫清一直不说话,悟苫域也把视线放在了那桌子上。
一看过去,悟苫域的眼里也有些惊骇。
这桌子底下均是歪歪扭扭的刻着思君这两个字,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整张桌子。
悟念安:“啊!”
这道叫声突然把陷入沉思的两人唤了回来,悟苫清没心思管他,悟苫域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你又怎么了,一个二个的今天怎么都怪里怪气的。”
悟念安拍了拍脑袋,眼里满是激动,大声道:“思君!我在师父的刀柄上见过!”
悟苫域:“...”
你这个反应可不是慢了半拍啊。
悟苫域也准备不再理他,低头看起桌子下面的字来。
悟苫清的神色却越发难看,像是被无数的细针密密麻麻的扎着胸口。
“三清!”
悟念安突然大喊了一声。
悟苫域皱着眉头斥责道:“没大没小,你怎么可以直呼你师父的字号!”
“不是的,师伯!”
悟念安急切的反驳,脸上涨的通红,他指着桌下面看起来是已经写到尾声的地方。
“那里写了一个三清!”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炸翻了悟苫清所有的神经。
那三清两个字的痕迹看起来还很新,明显是在多年以后才刻上去的。
各种纷纷扰扰的声音在悟苫清脑海里撕拉着,体内的真气也因为他的情绪躁动起来。
他忽然记起来他在哪里看到过那位来自忘川河中的鬼仙了,原来并不是遗忘,只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被罚禁闭室,房里突然亮起的灯光...
与人比试时,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
深夜梦回时,屋子里萦绕着的浅浅的梅香...
最近的一次,是在四年前的修仙大会上,那位砍断了门下弟子一只手的千机门弟子,下山时被人发现惨死在房门中。
那时他闭关修炼,双耳不闻窗外事,还是两个多月后,悟苫域告诉她的。
悟苫域说的很详细,可悟苫清只听进去了几句,那弟子的四肢被剁成一滩肉泥,最后才被切断了命脉,痛不欲生的死去。
那时他们只注意到了仙崇派那位被砍伤的弟子,却不曾注意到那弟子被悟苫清救下时,悟苫清后肩上也受了伤,不过伤势不重,连他自己都不曾留意,最后还是回到门派中,悟苫域不经意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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