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怎么了?”月夕一脸疑惑,看着怀双书奇怪的动作,冲着花辰问道。
花辰也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月夕看了看那头呆愣的三清,道:“都是因为你太笨了,所以把夫子给气跑了。”
三清懒得管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便也往歇息的院子里走去。
月夕在他背后大声骂道:“喂,你眼睛长天上了啊,没看见我和你说话吗?!”
行走的步伐连停滞都没有,三清也很快便消失在她们眼前。
去厨房泡了壶清茶,往怀双书所在的书房里走去。
三清进屋的时候,发现怀双书站在窗台边,袭过的轻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和素白衣袂,透出点仙风道骨的气势。
把茶放在桌上,他其实也不太擅长泡茶,这些闲情小趣都是怀安熙教给他的,不过却只学了点皮毛,要说精通其实也谈不上。
这怀安熙一直视三清为同道中人,大有一副同病相怜的心态,所以巴不得把自己那点爱好,全部掏心掏肺的教给他,这三清也丁点不剩的全部收进了心里,怀安熙见他这副勤恳的样子,作为夫子倒是生了些惭愧。
三清手心里端着茶走到了怀双书的身边,要是平日里,怀双书早已经接过来轻轻的开始细品起来,可今天的怀双书却连眼神都没有施舍一眼,眼里满是冷淡,连泪痣都透出几分清冷。
“茶”
三清平日里其实极少开口,哪怕在怀双书面前,今日能开口,便能知晓心里是用了多大力气。
果然,听到他开口,刚刚还一副冷漠神色的怀双书瞬间有所缓和,只是眼里还是一片冷淡,细细看去眼底又压制着复杂的情绪,转过头望了望三清,见到他眼里炽热的眼神,心里越发混乱。
当一件自己日思夜想的东西突然呈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这件东西似乎是早已经露出了马脚。
他放弃了一切,只身一人来到俗世,找了整整十四年,克制着所有的情绪,又在他身边朝夕相伴了六年。
这份奢求了太久的东西如今唾手可得,只要一招手,便可以紧紧的把这个人抱在怀里,狠狠的亲吻,重复的在他耳边念叨这些年他心里压抑的心思和情绪,可看到三清那双清澈的眼睛时,他又辨不清是不是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怀双书从未如此怀疑过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真如自己所想,那他当然是欣喜若狂,可要是想错了,那无疑是对他的伤害,这六年好歹让他放松了些心门,如果被自己打破了,那恐怕真的要悔不当初。
怀双书叹了口气,暗道还是别挑破了,跟以前一样吧,这些年他早已习惯,再多忍耐些时日也无妨。
见他不接,三清眉间有几分不明,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顿了顿,然后双手捧着茶碗伸直端到了怀双书的面前,又罕见的重复了一声。
“茶”
怀双书目光微垂,便看到了那已经被烫红的掌心,急忙把茶碗接了过来。
见他接过去,三清僵硬的眉眼终于放松了些,收回手,紧紧的盯着怀双书细细抿茶的模样。
一旦心里有了旖旎,便感觉这人的动作都带着蛊惑,以前感觉这人不会动感情,倒也能心如止水,可现在这人好似露出了点让自己期待的情绪,这心里便再也静不下来了,多年来压抑的那些欣喜,躁动,哀伤,狂怒都在心底喧嚣着,只等一个宣泄口,马上就要倾盆而出。
什么时候,我的三清也开始有了心悦之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心悦的人还让他震惊不已。
不过现在却不是这些时候。
抿了口茶,心底镇定了一些,面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安稳。
“我要出趟远门。”怀双书没把茶放回三清的手里,绕开他的身形,放在了书案上。
三清没有说话,转身便准备出门。
怀双书凝了眉眼,淡声问道:“你去哪儿?”
临出门的三清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一脸懵懂的望着他,“收拾东西”
怀双书眉间轻蹙,严肃道:“你在这里乖乖呆着。”
他不太愿意三清回到那个地方,或者说其实心底也在害怕他想起那个地方。
听到他这话,三清明显有些怔楞,连背影看起来都有些僵直,沉默了片刻,他幽幽问道:“你在生气?”
没有生气!
怀双书听到心底在极力否认,他很欣喜,甚至说可以是狂喜,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这株铁树桩子能体谅人了。
“没有”
怀双书眼里的笑意温煦,看起来和平日里并无异样,哄骗道:“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回来了给你带好东西。”
三清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要东西。”
怀双书眼里一怔,片刻又轻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这下,怔楞的可不止怀双书了,三清也有些怔住了。
这话搁以前倒没什么,但是放在现在,却感觉这话里每个字都藏着暧昧。
见他没说话,怀双书眼角微眯,眼里闪过一丝黯淡,转瞬即逝。
联想到他刚刚的那些表情,怀双书心里有些放松,有些失笑,还有那快臧不住的失落。
原来,这个呆子还什么都没发现啊...
怀双书低头无奈的勾了勾嘴角,眼里带着汹涌的黯淡难过,但最终还是压制在眼底,风平浪静的再掀不起一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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