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双则完全是一副大好年华的少女模样,娇艳欲滴,描了眉抹了胭脂,看得人眼睛发直。
程千述正在削一把小竹签,抬头时看见花锦双穿了一身翠绿裙装,外头披着纱衣,黑发松松地在脖颈后挽了发髻,别着一只木簪,几缕发丝落在眼前,似笑非笑看人时带着说不出的旖旎暧昧。
程千述一时挪不开眼睛,愣愣地盯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假想过的“妻子”似乎就该是这么一个模样。
花洛文扯着衣服不舒服道:“非得这样吗?”
“要想不引起注意,就得这样。”花锦双坐在桌前,拿了黄铜镜左看右看,又不满意地让花洛文去给他拿了胭脂来,在本就红艳的嘴唇上重重地抿过,登时那双唇更加红艳如火,看着还很是性感丰满。
程千述看着那唇瓣,只觉有些口干舌燥,不太不自在。
花洛文在旁边冷笑一声,程千述下意识看去,正对上对方冷冷看来的眼神。
程千述:“……”
程千述低下头,继续削竹签。
花锦双满意了,笑着道:“好看吗?”
花洛文点头,理所当然道:“师兄怎么样都好看。”
花锦双却没问程千述,起身出门去了。
程千述本还想着该怎么回答,说实话?似乎略显轻佻,可说假话,他又不愿违背本心。
没料到花锦双完全没有询问他的意思,程千述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手里的竹签发呆。
这些日子他和花锦双过得很平静,没人提以后的事,就仿佛那些事暂时不存在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程千述在夜深人静时甚至动摇过,想就这么藏在这里,再也不去管外头的是是非非。
花锦双这些日子也习惯了和他一起在院子里用同一个木桶洗澡,把握火候也很精准了,每回各自睡下后,程千述满脑子都是少年人白皙的胳膊和肩膀,还有水下一览无余的春光。
他不想去想,可越是不想,脑子就不听使唤似地不断将那些画面放在他眼前,令他无处可逃。
少年人的身体扛不住冲动的反复刺激,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便靠着墙裹在被子里自己解决,急促地喘息在夜深人静里听起来令他感到羞耻和愧疚,但这种感觉却能使人上瘾,越是愧疚难当,越是控制不住。
内心深处似乎隐秘地涌出某种阴暗的欲望,每回发泄之后,他就会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升起对自己脆弱的愤怒和心虚。
正走神,花锦双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抱着大白说:“程哥,大白和那些鸡崽找好人家帮忙照顾了吗?”
程千述点了点头,花洛文道:“送人就好了啊?难道师兄还打算回来接着住?”
花锦双笑了笑,揉了揉大白的头,没说话。
一日后,按照计划他们朝边关最大的城池行去。
花锦双和洛文假扮两姐妹,程千述则是他们的马夫,两姐妹是来投靠亲人的,花锦双忠实地投入到了自己的角色里,快进城门前便开始沿路询问,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有不少好心人抢着为他想办法,甚至有人想帮他们联系住的地方。
在茶肆前休息时,花锦双和洛文都没下车,只掀开了车帘,程千述戴着一顶大草帽,将脸抹黑了,去给他们端茶喝。
刚一走开,便有不知哪家外出的少爷走了过来,一身穿金戴玉,拿着折扇晃了晃,道:“两位妹妹是去哪儿啊?”
花锦双拿长袖半遮了脸,含羞带怯地回答:“往城里去。”
“从哪儿来?”那少爷又道,“去做什么的?”
这般质问的语气十分不客气,一双眼睛还放肆地上下打量,流露着贪婪的光,大概是想先摸清了花锦双他们的底细,若是无依无靠或者没什么背景,便好打其他的主意。
花洛文凶道:“关你什么事!”
花锦双拉了他一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听话,别惹事。”
花洛文叉着腿,没形象地坐着,哼了一声。
那少爷嫌弃地看了眼花洛文,这小姑娘虽然长得不错,但脾气实在不怎么样,比不上旁边这位,一看就令人心生好感。
花锦双随口报了个地名,他这些日子在小镇里学了不少当地人的口音,半真半假地说:“我们是去投靠亲戚的,家里要说亲,让先去看看。”
“哦。”那少爷道,“哪家这么不讲规矩?居然让待出嫁的姑娘这样去见人?”
花锦双笑了笑:“都是普通人家又是远方亲戚,不讲究这些。”
那少爷眼珠子一转,自觉套出话来了:“小爷对城里的事也算熟悉,要么你说说看?指不定我认识,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花锦双犹豫片刻,状似深思熟虑后小心地报出名字来,还不好意思地挡了挡脸,问:“公子可认识这家人?”
那少爷心里冷笑:认识个屁?听都没听过。
他这便来了胆子,吆喝周围的人将马车围了起来,笑得贼兮兮的:“认识,怎么不认识?真是巧了,我送你们过去吧,这里靠近边境了,可不安全。”
花洛文心里呸了一声,看了眼花锦双,花锦双十分淡定,眼底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警惕:“不,不必了……”
那少爷立刻道:“走着。”
竟就有人来牵了他们的马,不容拒绝光天化日就要将人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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