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鸿雪只装作没听见,其实如果应鸿雪知道一个词的话,他就知道薛晚沉在干什么,这分明就是叫做“给自己疯狂加戏”。
见应鸿雪根本不搭理自己,薛晚沉也渐渐不说话了,他越来越搞不清楚应鸿雪的想法,这么绑着自己有什么意思呢。
唉……
今日流的泪,都是昨日撩的骚罢了。
等薛晚沉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而应鸿雪不知起来多久了,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正坐在窗边,手中捏着几张薄纸,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桌上放着早饭,清粥小菜,不过看起来都冷透了,一丝热气都没有。
薛晚沉扭了扭脖子,痛苦道,“天都亮了,你都绑了我一晚上了。”他觉得他的手脚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亏他就这样还能睡着,也真是不容易。
应鸿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话道,“你醒了。”
我TM早就醒了!
“我给你留了早饭。”应鸿雪将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然后站在一旁看着他。
莫挨老子!
被你绑着怎么吃!
薛晚沉有些烦躁,这样算什么,一面拿绳子绑着他一面又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相处,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真是别扭死了!还不如打一架呢。
正准备开口表达一下自己宁饿不屈的态度,忽然,薛晚沉感觉到自己左手手腕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细微刺痛。
不过片刻,那种细微的刺痛便被痒麻所替代,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他血管里爬行。
喝不到血的雌蛊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薛晚沉心里觉得真是日了狗了。
薛晚沉呼了一巴掌系统,[给我吃药!]
[您的库存已经没有了,是否花费一百积分购买?]
马上,那种又痒又痛的诡异感便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薛晚沉开始还能忍住,到后面却再也坐不住了。
[买买买!]
[好的,请您稍等。收货有延迟,务必耐心等待商品掉落。]
[……]薛晚沉现在想掐死这只系统的心都有了,差评一定要给差评。
应鸿雪见他神色有变,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然而应鸿雪却惊觉,自己根本扶不住他。不多时,薛晚沉似乎已经神智不清精神恍惚了,仿佛根本听不见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不住地在床上挣扎起来。
应鸿雪勉力按住他替他解了绳索,可绳索一解开,薛晚沉却挣扎地更剧烈了。
应鸿雪半抱着他,不让他挣扎中弄伤了自己,另一只手飞快地用内力替他探了脉搏,却猛然看到了一只黑色的蛊虫在薛晚沉的手背上浮现了一下,隔着青白的血管,随即很快又隐入了皮肉之中。
应鸿雪心头剧烈一跳,忙扒开了他胸前的衣襟,果然在薛晚沉的左胸口处发现了一片狰狞的青纹!
竟是血蛊之术!
应鸿雪一颗心瞬间如坠寒潭,原来这种阴邪狠毒的巫术竟然真的存在!
慢慢地怀中人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似乎昏睡了过去,应鸿雪心下稍安,只握着他的手仍不敢松开。
楚江白武功在江湖中数一数二,究竟是谁有这本事能在他的身上种下如此阴毒的巫术。
越想越心惊,应鸿雪方寸大乱,一时间竟然理不出任何头绪。
这种奇毒他也只是偶然在异志里见过一次,此血蛊分雌雄二蛊,生于南疆极阴极湿之地,极其罕见,以人血筋脉骨肉为食,若体内是雌蛊倒还好,并不会危及性命,顶多隔断时间便痛上那么一回。可若是雄蛊,即便内力深厚者最终也会武功尽废痛不欲生,更何况稍有不慎便会筋脉俱断暴毙而亡……
应鸿雪心头发苦,他是否早就知道自己身中此毒命不久矣,才会如此避自己如蛇蝎。
他早该明白的,那日在扬州第一次见面,他明明就应该察觉的。
*
薛晚沉吃完药整个人都舒服了,只是对于那种要命的痛法仍然心有余悸,当即决定下次一定要多买几颗库存着。
再睁开眼的时候却不是在应鸿雪的敛芳居了,身下垫着软铺,摇摇晃晃,薛晚沉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发现自己竟然在马车里,便起身伸手撩开了车帘。
天朗气清,周围高大的水杉树林遮天蔽日,将日头挡了个严实。
应鸿雪见他醒了,便勒了缰绳把马车停了下来。回头道,“你醒了?”
薛晚沉连忙跳下了马车,却发现两人竟然已经出了栎阳城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薛晚沉懵了,怎么回事?
应鸿雪也跟着他跳下了马车,上前一步走到薛晚沉跟前握住了他的手,触手冰凉,不由地皱了皱眉说道,“去药王谷。”
“去那地方干嘛?”薛晚沉反手握住他的小手摸了一把。
应鸿雪便又抿了嘴唇不说话了,脸上难得现出点疲惫,面色竟然比他身上穿的白衣还要雪白一些,忽然,起了一阵风,应鸿雪便转身从马车里拿出一件玄色披风,走到薛晚沉面前替他系上,目光温柔而坚决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额……”总感觉他好像误解了什么,一定是刚才自己蛊虫发作的时候被他看到,以为自己身怀绝症了吧。
不过,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薛晚沉表示,这样温柔体贴的应鸿雪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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