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应鸿雪这样的高手能抵挡得住一时,也难以从这个阵法中走出。
薛晚沉看了片刻,走上前去一掌拍上了其中一株杏花的树干,仿若劈山分海,一株株杏花迅速地移动,直至分开了一条一臂宽的小道。
这些杏树与其他杏树不大相同,枝蔓细长,长至藤状,大都纠结缠绕在一起,应鸿雪刚一踏入便被伸长的枝蔓缠住了双脚。
拔剑唰唰几下,将他们尽数斩断,然而,这一下却像是牵动了什么机关,霎时,十多支长剑劲射而至。
应鸿雪一脚蹬上树干,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几十支冷箭尽数荡飞。
然而那些藤蔓却仿若有了生命一般,不停地朝应鸿雪身边聚拢。
一时不察,脚下又被那伸长的藤蔓缠住了,应鸿雪动作一滞,眼睁睁看那一支长箭急旋而来。
铛——
电光火石中,只听得清脆一声,一抹白衣飞身而至,挑开了那支飞箭,落在了他的面前,手掌轻轻在树干上一拍,周围藤蔓尽数散开,一株株杏树也仿佛潮水一般向后退去。
薛晚沉转身,朝他伸了手,“阿雪。”
应鸿雪在看清他的脸后一颗原本还有些暖意的心霎时冷了个透,只冷冷道,“原来是薛宫主。”
薛晚沉似乎怔愣了一下,一张脸霎时血色褪尽,有些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半天才挤出一个笑,“应公子。”
第二十一章
薛晚沉眉眼微微低垂,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片刻看着他复又开口道,“你怎么样?”
应鸿雪神色淡淡,只冷冷说道,“不劳薛宫主挂心了。”
这种冷淡疏离却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无论应鸿雪怎么恼他怒他,却从来都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薛晚沉沉默良久忽而一笑,只是眼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甚至有几分悲伤的味道,“是否魔教中人在你眼中都是十恶不赦不可饶恕的……”以至于能让一个人的态度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魔教中人自然十恶不赦,他们残害无辜,坏事干尽……可应鸿雪却在看到他的眼神时心头剧烈一跳,一时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薛晚沉见他不语,又走近一步逼问道,“不说话究竟是默认,还是你其实觉得并非如此。”
应鸿雪听着,竟然觉得他的语气近乎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眼前的人与楚江白,除了那双眼睛,分明找不到任何地方相似。
可恰恰是那双眼睛,应鸿雪发现自己只要看到那双眼睛露出哪怕一点点悲伤脆弱的神情时,他竟然都不忍心。
这种念头一出,应鸿雪都替自己感到悲哀。
薛晚沉见他半晌不说话,眼中那一点光似乎也慢慢熄灭了。
[!!!教科书般的卖惨……]大化无形,演技已经无敌了!系统好激动,为什么自己的宿主辣么优秀!
[基础操作,要淡定。]薛晚沉觉得对上应鸿雪这种看似冷心冷性,其实心思千弯百绕的,含蓄一点的表演其实更适合。
脚步碾过花枝,发出细微的声响。这里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会触动,薛晚沉走在前面,不时地停下来回头去看。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怎么开口,偶尔只有薛晚沉提醒一两声小心脚下之类的话。
有人带路,两人不多时便安然无恙地走出了杏花林。
应鸿雪一路上心神皆乱,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走出杏花阵以后,薛晚沉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刚才那箭尖上淬了毒,这是解药,以后若是你再误入了那阵法,我怕是不能及时赶到了……。”
应鸿雪抬眼看他,只见他脸上神色淡淡,眼眸半垂,脸色竟然比他身上着的白衣还要白上几分。
见他迟迟不接,薛晚沉笑道,“怎么,应公子还怕这药里藏了毒?”
应鸿雪反唇相讥道,“难道没有么?”
薛晚沉怔了一下,将那解药倒了一颗自己口中,然后才道,“应公子这下该相信了吧。”
应鸿雪见状又觉得一颗心却仿佛一半在寒潭浸泡,一半在火上炙烤,说不清什么滋味。
只好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瓷白小瓶,不过是一瓶解药而已,自己收下又能代表什么。
*
窗外一轮弦月,月色如练。
薛景忆翘腿坐在桌上,看着床上的人,他中了自己的软筋散,此时动不了分毫。
忽然,薛景忆从桌子上跳下,走到床边捏住了那人的下巴打量道,“确实有几分姿色,怪不得哥哥会看上你呢。”薛景忆有些不开心,如果自己长得也像他这么好看,哥哥会不会更喜欢自己一些呢。
不对,哥哥本来就很喜欢景忆啊~
咯吱——
门开了,薛晚沉一进房门再看到薛景忆时愣了一下,“景忆?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景忆立刻凑了上去,开心道,“哥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虫子?老鼠?还是蛇啊?薛晚沉脚趾头都能想到。
薛晚沉还是配合道,装出期待的样子,“什么礼物啊?”
“等着吧,哥哥你一定会喜欢的。”薛景忆信誓旦旦,拉着薛晚沉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被子。
“!!!!”
这张脸,这这这不是应鸿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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