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哥哥也不可以抱吗?”薛景忆看着薛晚沉严肃的表情有些受伤,难道哥哥有了别的男人就不再喜欢景忆了吗?
当然不可以了,小时候亲亲抱抱很正常,两个大男人再搂搂抱抱就很奇怪了,但薛晚沉想以薛景忆的脑回路一定不会理解的。
“是的,哥哥也不能抱了。”
薛景忆震惊了,抬头看着薛晚沉,一双眼睛里瞬间盛满了雾气,仿佛下一秒就能马上哭出来。
薛晚沉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上的头发,叹了口气温声安慰道,“怎么了?”
薛景忆就像是一个装满气的气球,被忽然戳了一个洞,一下子就生不起来气了。
只是心里仍然非常难受,哥哥居然不愿意再让景忆抱他了。
明明小时候,哥哥总是主动来抱景忆的啊。可当他一看到哥哥露出为难的表情,就难受。
不抱那就不抱吧。
*
应鸿雪等身上的慢慢药效过了,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帘帐低垂,淡淡的熏香味萦绕在鼻尖。
木雕屏风,鎏金香炉。
窗户半开着,偶尔有一阵清凉的山风穿堂而过,应鸿雪摸向身边的剑,一颗狂跳不止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推了门,四周静悄悄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穿过一道高桥,山风吹得凉亭的帘帐微微飘动,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帘帐浮动中,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应鸿雪忍不住往前走,撩开帘幔,只看到一个人伏在桌案上,酒瓶歪歪斜斜地倒了一地。
那人身形瘦削修长,乌发如木,光看背影就让应鸿雪刚安定的心又跳了起来。
仿佛有一种魔力,应鸿雪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俯视着他,但只一眼就被摄去了魂魄,薛晚沉生得绮秀明丽,眼尾向上飞挑,眼角微红,唇上沾了几滴酒渍,领口衣襟都被打湿了,还有几缕头发粘在脸上,本该是最邪气的长相,这时看来竟然有几分孩子气,还有几分精致易碎的脆弱……
弯下身想要伸手替他将那几缕头发拨开,刚欲收回手,那人却猝不及防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薛晚沉一双眸子在夜色中亮得可怕,目光灼灼地盯着应鸿雪。
应鸿雪讶异,薛晚沉双手却用力一扯,一把将应鸿雪捉入了怀中。
随即温热的唇又贴了上来,带着温热的酒气,应鸿雪心头一跳,一时竟然忘了挣扎。
这个吻不同于刚才那轻轻浅浅的一啄,带着一往无前的疯狂与孤注一掷的执着,薛晚沉的舌尖长驱直入,生生抵开了应鸿雪的牙齿,仿佛急切又慌乱。
[呜呜呜……]
[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待应鸿雪反应过来后,他才想起来伸手去推,可薛晚沉虽然醉了,但力气竟然出乎意料得大,他一时竟然没有推开。
应鸿雪咬牙,左手成掌灌注内力于掌心,用力朝他肩头呼出了一掌,薛晚沉闷哼一声,这才被迫松开了手。
第二十三章
檐角挂了几盏琉璃灯,长廊寂静,山风将帘幔卷成一股。
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薛晚沉捂着右肩,似乎清醒了些,只是怔怔地看着应鸿雪,眼睛里全都是不可置信。
应鸿雪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慌,像是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
薛晚沉很快却又掩饰般地垂了眼,神色有些莫测,过了半晌,似乎是想自己扶着桌案坐起来,但试了几下却没有成功。
灯盏被风吹得摇晃,烛火忽明忽暗,应鸿雪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左手,刚才那一掌,自己才不过用了三成的内力,薛晚沉这么好的武功,居然没能避开……
这风虽然有几分凉意,可越吹他却越是无端地觉得烦躁。
薛晚沉试了几次没能站起来干脆就靠着桌子坐着了,低着头也不说话,不知是醉着还是清醒。
而应鸿雪一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一动也不能动。
过了会儿,薛晚沉忽然抬起了头,脸上已经没了醉酒时应有的红晕,眼神也清明了不少,只是脸上的血色似乎也随之褪了个干净。
“怎么了……应二公子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么?”
“说些什么?薛宫主易容功夫出神入化,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现在装不下去了,所以又有别的招数了?”应鸿雪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直到尝到了一点腥甜才迫使自己停了下来。
他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直白,句句不留情面。
薛晚沉听了他的话,也不恼,只低低地笑了一下,那笑声很低沉,仿佛从喉咙最深处发出来的,明明是笑却听得叫人难过得很。
笑了一会儿,那人又似乎有些难受地咳了几声。
再抬起头,薛晚沉的眼神却又恢复了白天时的冷淡与疏离
“既然如此,那为何应公子现在还不离开?”薛晚沉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目光灼灼,仿佛是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应鸿雪嗤道,“那倒要问问宫主的好弟弟了。”
薛晚沉点头,似乎并不讶异他的回答,“今日是景忆他冒犯了,放心,天亮后我会找人送应公子下山的。”
应鸿雪只握了握手中的剑,什么都没说。
薛晚沉又抬手扶了扶自己有些凌乱的发冠,将视线移开,淡淡陈述道,“天也差不多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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