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回观察他的神色,发现没有什么惊讶厌恶同情之余的神色,一时间竟然松了口气。
薛晚沉让系统给自己开了医术外挂,施针的位置和力度误差经过科学的计算能降低无限接近于零。
第三章
过程应该是极其痛苦的,于是薛晚沉转头轻声道,“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说完便从针囊里抽出了第一根银针,注意力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每一针都要稳,准,狠,不能有片刻的犹豫。
治疗的过程极其漫长,江雁回被医过无数次都没这一次折磨人,到了第八针的时候,江雁回便感觉到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的筋骨里啃噬,让人止不住想颤抖想要蜷缩起来。
可这种痛却让他感到痛快,因为,他能感受到了,哪怕是痛!
人的精神根本不能承受科学如此严密精确的操控,渐渐地薛晚沉便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痛,像一台运作过度的机器,已经发出警报了。
薛晚沉咬紧牙关,背上已经湿透了,额头的汗也不停往外冒。
终于最后一针落下,薛晚沉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快要滴在自己眼睛里的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还好药水是防水的,薛晚沉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
“我能感到它痛了。”江雁回虽然也痛得满头大汗,但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拉着薛晚沉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腿,兴奋道。
“所以呢,你要相信我能治好你,以后乖乖听神医的话,知道吗?”
薛晚沉捏了捏自己抽痛的额角,朝他笑了笑,这个时候必须要订立友好条约,他再也不想哄小孩儿了!
江雁回嘴角的笑意没停下来过,他还沉浸在刚才那种陌生的痛感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双腿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薛晚沉一根根收回了银针,此时侍女正好端来了已经熬好的药。
江雁回眉头也没皱,拿起药碗直接干了。
平静地简直像在喝水。
薛晚沉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那碗药光闻就让人够难受了,想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他昨天买的点心,递到了江雁回的跟前,“诺。”
江雁回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个。”喝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了。
“是吗。”薛晚沉也不勉强,放进了自己嘴里,“也对,如果必须要习惯苦的话,那就干脆不要尝甜好了。”
江雁回不明所以,只是看着他。
可薛晚沉又拿出了一块,递给他,“可若是没有甜的话,那你说吃的苦还有意义吗?”
“没有甜,苦也就不算苦了。”江雁回没接他的点心,想了想反驳道。
“……”
装逼失败。
薛晚沉很郁闷,只好转移话题,“晚饭后我会再来一次,不出一个月你的应该就会有知觉了,只是治疗过程会很难捱。”
我也很难捱,薛晚沉心里补充道。
一个月就会有知觉了吗?
江雁回在心中想到,但却又不敢真的抱有太大希望。
薛晚沉见再没自己什么事就离开了。
……………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大街小巷各路商贩卖力吆喝着,茶楼酒肆林立,车马嘶鸣。
石拱桥下小船飘荡而过,茶楼里远远传来几声婉转幽怨的琵琶声,合着少女咿咿呀呀地唱着。
四五月的扬州杏花还开的艳,马蹄溅过,几瓣杏花乍起。
薛晚沉正坐在扬州最有的鹤颐楼里,边吃边听八卦。
自他接管拂衣宫以来,为了让拂衣宫有更好的发展,更完备的人性化管理,更加明确公开的权责系统。他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十二庄的弟子全部用服装划分开了了。
而坐在他右手边的这一桌,着玄色衣袍,衣摆绣牡丹的就是十二庄之一的渡月庄。
“听说了吗,九原马场的少东家连敬前些天跟我们大小姐提亲了。”
“大小姐不是对宫主?”对面那人压低声音问道。
“谁说不是?可宫主到现在也每个踪影,你说说这事……”
又一人插嘴问道,“老宫主去了,那按理来说长兄如父,大小姐婚事是不是还得宫主答应?”
“大小姐性格温柔,长得也美,倒是值得个好人家。宫主无拘无束,常常行踪不定,实在没有连家那小子来得老实。”
“听红莲庄的弟兄说,他曾经在寿春见到过宫主,最近几天扬州双金楼江南第一名妓云映淮要设宴择夫,你说宫主会不会到这里来了?”
薛晚沉摇摇头,移开眼心想,你宫主我就坐在你们旁边呢。
薛晚沉转头又听靠窗那一桌一个穿布衣的瘦矮中年男子道,“听说应鸿雪前天在梁归被应家找到了,应钧天亲自来的。”说话间唤来小二要了壶酒。
“这么大阵仗?不至于吧,呵!应鸿雪他爹还把他当奶娃娃呢是,硬是从栎阳追到了梁归!”另一个大汉嗤笑道。
“哪里是这个,应鸿雪把天罗君迁子给偷出来了。”坐左首的男子压低声音,说的玄乎。
其余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纷纷应和道,“难怪难怪啊。”
“应鸿雪疯了?他偷那鬼东西作甚?”
……
薛晚沉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喝了口酒,直接叫来小二把酒菜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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