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打着马挪到一边儿,甚至还好心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示意车夫可以打马了。
林颜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人,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怎么突然变笑脸了?就是笑得有些别扭,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他仔细想了想,感觉和爹爹看他的时候很像!
林颜最后看了眼骑着马在旁边笑着的人,也还了他一个灿烂的笑,随后钻进了马车里,给池锦和夏眠一个放心的眼神。
马车逐渐驶离城门,那将领高高坐在马上,引颈眺望那辆华贵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转角,林颜最后的那抹笑在他脑中渐渐与幼时弟弟的笑容重叠。
说起来,他每天都呆在军队里,已经好久都没和弟弟好好说过话了,现在弟弟也长大当了兵,此次去江南的人中就有他……
思及此,将领的脸上浮现出丝丝后悔和担忧,后悔他没能好好给弟弟送行,担忧他在江南会不会出事……
不过幸好,就算他忙不过来,也还有好心人会去为江南的士兵们祈福,林丞相家的公子虽然心智较常人少了几岁,却保留了很多人没有的单纯善良。
将领一边感叹着,一边打马返回了燕城,近日燕城多事之秋,有得忙啊。
秋天正在悄无声息地过去,风中都带着弄弄的初冬的味道,冷得有点刺骨,穿过车帘的缝隙吹进来,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然而池锦并未觉得有丝毫冷意,此时的他心中万分火热,他们终于彻底逃出来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管他什么皇帝庄年,都一边儿去!
车里气氛雀跃,夏眠偷着乐,林颜也为池锦高兴,刚才他气势可威风了,直接把那个凶面将领给吓退了,等行澈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炫耀一番。
马车咕噜咕噜地前行着,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岔路口边的茶棚,茶棚旁边竟然还停留着一辆马车,外表简单朴素,马车的车辕上正坐着一个憨厚的中年车夫在歇脚。
池锦看着那辆不起眼的马车,高兴地问:“就是这辆吗?”
林颜点点头,帮着夏眠把他们马车里的几个包裹拿出来,率先快步走向那边的空马车道:“你们快过来!”
池锦和夏眠跟过去,那憨厚的车夫正结果林颜手里大大的包袱帮着放进马车里,随后恭敬地叫了声:“少爷。”
林颜:“刘伯,这次就麻烦你送我朋友了。”
名叫刘伯的车夫和蔼地一笑,咧着一口白牙道:“哪里,不麻烦,有事情少爷尽管吩咐便是。”
一旁的池锦也同刘伯打招呼:“那晚辈就多谢刘伯了,我是林颜的朋友,景迟。”
夏眠:“我是夏眠,是景公子的丫鬟。”
刘伯摆摆手,替他们掀开车帘道:“受不起,景公子放心吧,我定会把你们安全带过去的。”
这里是茶棚的一角,此时茶棚喝茶的人不多,同他们隔了一堵木墙,他们在这里换乘马车也不显眼。
池锦和夏眠坐上新的马车,同站在车旁依依不舍的林颜挥了挥手:“回去吧,以后我定会回来看你。”
林颜不舍道:“景迟你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会的。”话落他便放下车帘对刘伯道:“刘伯,走吧,再说就该不想走了。”
燕城,余安余宁,林颜还有庄年……我们还会见吗?应该会的吧,等孩子长大参加科举,他再回燕城,也许已经物是人非了吧,庄年……三年之约过去,你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而我,注定只是一名匆匆过客。
他摸着肚子,想着多年后各自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心中竟然有些烦闷,却又找不到突破口来发泄,无声地叹了口气,扬起笑容掀开侧边的车帘,探出头去朝后方的林颜远远挥手。
恰在此时,马车走到路边两个行人身旁,那两人的谈话声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池锦耳朵里。
路人甲:“最近燕城真的太乱了,歹人都能进宫行凶!”
路人乙感叹:“是啊,你说为什么那人要放火烧了皇妃?锦妃才受宠没多久,居然就这么死于非命了,真是可怜可悲。”
路人甲:“可能就是她才受宠了吧,才会遭此无妄之灾。”
路人乙想了想:“也是,那人可能想着杀不了皇上,也要杀了他的宠妃,真是歹毒!”
“着实歹毒,竟然对女人下手。”路人甲认同道:“现在燕城都封了,希望能早日抓到那人吧。”
“对对,差点我们也被封在城里,幸好快了一步……”
马车渐渐驶离,那两位路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变得模糊,池锦若有所思地回到马车内,片刻之后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他放松地对夏眠笑道:“成了,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夏眠眼睛一亮,拍手欢呼。
池锦也高兴得弯起眼,非常肯定地点点头道:“是真的,刚才我听到有人说燕城现在全城戒备,之前那个询问的将领就是来下令封城的,据说是为了缉拿在宫中纵火害死锦妃的凶手,现在锦妃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们也安全了。”
“那真是太险了。”夏眠拍着胸脯舒了口气:“差一点就出不来了。”
池锦也感到庆幸:“是啊,幸好我们动作快。”
从今以后,这世上就没有锦妃这个人,燕庄泽想抓凶手也定然是抓不到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也不知道燕庄泽看到他被烧毁的尸骨时,心里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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