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嫔骂也骂累了,绝望地看着燕庄泽,脸色苍白灰败,她心知自己再无可能成为宠妃了,再也不能等到打败池锦并奚落他的那一天了。
她淡淡地看了眼燕庄泽,心里眼里再无半点情爱之意,此后她便好好做一个暗桩,再无儿女情长。
这些念头迅速在心中闪过,娴嫔内心的种种变化,也不过花了短短一瞬间便完成。
听到燕庄泽的问话,她近乎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如实道:“锦仪宫,锦妃送给我的,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锦妃哪里还有。”
燕庄泽问:“那药丸有何用处?”
娴嫔低头思考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这个问题如何答,最后还是回道:“能让人陷入沉睡,并且在睡梦中产生同人交合了的错觉。”
燕庄泽挑眉,“锦妃给你的?”
“是。”娴嫔此时将自己的视线从燕庄泽身上剔除开来,此时她再去看曾经的一些事,竟然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般清晰。
从那药丸,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打听到的池锦有怀孕相关的异常反应之时,正巧是她受宠之时,而那时候皇上还并未碰过池锦,这岂不是更加证明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锦妃同外男有染,依靠特殊药丸来迷惑皇上,以此来保守自身的秘密,只是这还是被我发现了。
娴嫔不屑地无声轻笑,你再厉害胆大又如何?总会栽在我手上。
她正思索着如何不经意地将次消息暗示给皇上,若能让这件丑闻吸引住皇上的注意力,甚至她还能直接将那药毒害人之事推到池锦的身上,然后她便安心地位庆国做事。
可惜想象很美好。
谁成想,接着她便从燕庄泽嘴里听到了庆国两个字。
只听燕庄泽冷声道:“庆国让你来干什么?”
娴嫔一瞬间受到了惊吓,随后又立刻将僵硬的肩膀放松,淡笑道:“臣妾不懂皇上在说什么,臣妾既然已经进了燕国,那边是燕国人了,怎还会同庆国有联系?”
“哦,是吗?”燕庄泽朝她危险地笑了笑,踱步到一旁,挑挑拣拣地挑出了一根不粗不细的皮鞭,拿在手里掂量着,威胁地看向娴嫔。
娴嫔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眼睛瞥了一眼那皮鞭,故作镇定道:“是的。”
“可是……”燕庄泽用鞭子强硬地将她微低的头抬起,看着她眼底藏得极深的惶恐和忌惮,满意一笑:“可朕不信你,如果你说出庆国让你做什么,有何目的和计划,那朕可以考虑放你出去。”
牢房里静得出奇,这让娴嫔内心更加慌乱,难道燕庄泽是因为发现了她的身份,才故意将她抓进来?
她心下难安,低垂的眸子里眼睛左顾右盼,思考着如何能将庆国之事糊弄过去。
燕庄泽手中的鞭子突然往一旁的地面甩去,发出清脆的“啪”一声,就像是打在娴嫔身上一样,让她情不自禁一抖。
眼看着那鞭子就要指向自己,电光火石间娴嫔灵光一现,心中迅速做下定夺,一咬牙决定破釜沉舟。
她带着几分畏惧地看向燕庄泽,诚心提议道:“皇上说的我不懂,不过皇上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锦妃会有这种药丸吗?”
“朕不想知道,说出来这里的目的可饶你不死。”话音未落,一鞭子便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娴嫔身上,让她发出一声闷哼。
池锦为何有那种药丸,无非是不想与他同床罢了,早在他和池锦达成交易时,他便察觉了池锦地侍寝的抗拒,燕庄泽自认从没胁迫过谁,也不记得池锦对他用过那香丸。
再者,太医院和他派出去的暗卫还没回复,作为交易的一放,他也不会去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而胡乱猜测。
但打定主意要用大事来转移皇上对庆国注意力的娴嫔,可不想就此放过,咬牙忍痛道:“那是因为皇上不知道锦妃的秘密啊。”
燕庄泽挑眉,只见娴嫔眸光一转,打在腿上的鞭痕因心中的激动而有所减轻,她神色怪异地问道:“那皇上可曾知,锦妃姐姐的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可真真是龙种?可羡慕死妹妹我了。”
孩子?龙种?
两个字瞬间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后方等候的狱卒和禁卫军首领心头一喜,传闻皇上素来宠爱锦妃,没想到这下连孩子都有了,真是燕国的大喜事啊!
而还在思考着如何撬开娴嫔口的燕庄泽,被这两个词惊得瞬间石化,高高举起的鞭子迟迟未落下,震惊地瞪着娴嫔:“你在胡说什么?欺君之罪你可知?”
他从未和池锦发生过丝毫关系,又怎么会有怀孕这一说?
凌厉的视线直直地刺向娴嫔,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深深扎在娴嫔欣赏的两把剑,将她的心刨出两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燕庄泽的震惊,更加证明了娴嫔的猜想是正确的,池锦根本没同皇上同床过!不然皇上岂会是这般震惊?
既然她身陷牢狱前路无光,那池锦也别想好过!
娴嫔目露凶光,咬牙决绝道:“我说的自是真的,锦妃自一个多月前便有了怀孕征兆,爱吃酸的不吃油的拒绝让太医把脉,若是不信皇上自可去查!”
就算是死,今天也要拖个垫背的!
燕庄泽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不宜让这么多人听见,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不管是真是假皇家内部之事都不便向外人透露,就算是假的,燕国的皇妃也不应该当着众人没敌国之人猜疑,这无异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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