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愣着,他问:“你谁啊。”
张叔与光头娘急急忙忙进来,看着眼前状况,光头娘拉着光头走远了点,叮嘱道:“你离那孩子远点,小心被伤着。”
光头疑惑:“娘,为啥他要被捆着啊。”
光头娘摇头说道:“他会伤人的,我们离远点。”
光头不解:“可他不是个人吗,捆着那是捆野兽的,小孩子不能捆。”
光头娘哑口,抬头对着张叔歉意地笑了笑。张叔倒是不在意,他跟光头说道:“那是狼孩,被狼养大的孩子,以后就是光头的邻居了。”
光头挣脱娘亲的手,跑到张叔的身边看狼孩,“那他好厉害,狼养大的孩子,那岂不是刷刷两下,就能划开栅栏?”
张叔好笑地说:“你这孩子想什么呢,狼孩虽然是狼养大的,可是没爪子没獠牙,就是个人,嗯最多就比你力气大点。”
光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对着张叔说:“那不行,我力气可比他大了,张叔你知道吧,村口那块大石头我能搬!”
光影流转,好似多日过去了。光头怀里抱着好几个野果,蹬着两腿飞快地跑进了张叔的屋子,狼孩还是坐在上面,不过与之前相比,光头的到来,他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兴奋。
光头爬上床,把怀里的果子抖下来,他说道:“我下学堂去山里摘的,这个好吃,你吃过没,哎,你应该吃过吧。”
狼孩好奇地抓起一个果子,又用眼睛看着光头。
光头也拿起一个,张嘴就吃,“能吃,就这样咬就行,唔这个好甜,你试试。”
狼孩看着光头递到面前咬了一半的果子,犹豫了一会就低下头,就着那口咬了一下,他似吃惊地看着光头,点了点头,又将自己手中的果子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光头娘与张叔站在外头,听着里面光头的说话声,光头娘建议道:“张大哥,这段时间我看着狼孩,孩子本性还是好的,你看着,光头跟狼孩这不玩得挺好吗?”
张叔沧桑的脸孔动了动,“挺好的。”
“我听村里头说了,放村里的时候,村长看不过来,狼孩咬过人。你多日出外打猎,我看着的时候还是挺好的,这孩子底子里还是个人,山神庇护,再怎么恶劣,也会变好的。这不过数月,这孩子跟着光头玩得来,这要不把绳子解了吧?好好的孩子,不该这样捆着。”
张叔摇头说道:“妹啊,我知道你想法,可你们孤儿寡母的,这孩子万一躁动起来,控制不住伤人怎办?”
“孩子的牙口能有多厉害啊,光头跟我压不住,还有前面邻居呢。”
“你这个心,可以放一放了。”
“这孩子会好的。”
光头领着狼孩在吃饭,狼孩用不好筷子,他就给他弄勺子。
“我说你不能用手,手脏。”光头抓着狼孩的手,一脸先生样费心费力地教他用勺子,按住狼孩那克制不住的手。
狼孩使不好,就愣愣地看着光头。
光头正儿八经地叹了口气,学着大人模样皱着眉头,“哎呀,苦啊。”
光他娘恰好进来了,笑骂说:“哪学的,少贫,教小狼用勺子,教不好就喂着他吃知道吗?”
“我知道……”
声音越拉越远,沈温红回过神时,他也看到了狼孩的模样,长得挺普通的一孩子,初见时学着那狼兽样子,狰狞着脸露着未长齐的牙像个奶气未长大的孩子,后来收敛了眉眼的凶狠,安安静静的时候像个乖巧的孩子,听着哥哥教导的话语,五六岁年纪,学着怎么握勺。
光头与狼孩坐在村口的溪涧旁,他抓着一把石头,用力地往河里丢。狼孩见状,也学着,抓起石子扔河里,溅起水花。
“王牙牙那混蛋又找我娘告状,回头我堵他放学,脱他裤子,让他遛鸟去。”
他又看着愣着傻傻的狼孩,他说道:“你看你,多霸气,我娘喊你小狼,喊我光头,我也想有个霸气点的名字啊……你知道别人为啥喊我光头吗?我娘说,是我小时候头发长不好,额头这秃了,邻居就说我长大会变光头,后来不咋整,全村都叫起来了。”
狼孩张大嘴,啊啊了几声,尝试着发声说:“瓜瓜…桃”
光头愣了,回过神喊道:“什么瓜桃,是光头,得,你别喊光头了,喊哥,喊哥知道吗!”
“来跟着我念,哥。”
狼孩张着嘴:“额…”
光头之前的气也消了,他不住笑出声,嘲笑道:“你傻啊,额什么呢,算了算了,慢慢学,不急。”
“回家吧,天要黑了。”
恰是某日放学,王牙牙领着一群孩子堵住了光头跟狼孩。光头对着这群同龄人,向来不放水,甚至为了要当村里的孩子头,他对着其他孩子都特别凶。狼孩很听光头的话,基本光头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这边被堵上了,光头二话不说直接上头,把排头的王牙牙推地上,整个人就压了上去,喊道:“小狼,你看着别人……唔”
“不许围上来,哪个上来你就扑他。”
光头跟王牙牙在地上滚着打起来了,狼孩就护在他周围,只要有人上来,他就重拾凶狠模样,有声有样地露出牙齿,假装獠牙凶狠地吼着。
王牙牙掉了个牙,哭着跟父亲告状。光头娘领着两个孩子站在旁边,看着张猎户跟人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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