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急忙起身,牵动胸口伤痛,他跪在软垫上,略带哭腔地说:“求求仙人,救救我姐姐。”
沈温红的心铮了一声,心想果然开始了,这路见不平,后头必有人以身相许。
季渝见沈温红不说话,却感到一丝阴寒,他悟得霜寒剑法多年,却也未见这种寒气,阴寒却不是体寒,实在莫名。
苏宝见二位高人不说话了,闷声磕着头。
季渝见状,说道:“你先起来。”
沈温红拢袖走到另一边,行为表明对接下来的内容不感兴趣。季渝由着他去,他将目光放在眼前满脸胭脂的少年身上,少年人不起身,跪着说道:“小妖苏宝,与这洛城舞怜苏舞乃姐弟关系。”
苏宝先前在房梁上,也听眼前两位的猜测,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表明意图:“姐姐苏舞一月前失踪,已多日不与我联系。失踪前,姐姐曾说这洛城有一权贵意欲收她作入房小妾,姐姐自是不从,姐姐与我说完这事,就失踪了。”
苏宝垂首,面色凝重,悲伤的说:“姐姐失踪一月,我实在无法,就只能冒充姐姐上台表演,我想若是我上台跳舞,那位将我姐姐掠去的权贵也会露面……”
季渝打断道:“所以你打算挟持那位,让他把你姐姐放了?”
苏宝说道:“是……”
季渝沉声道:“那你可知,若是这人将你姐姐掠去,你一人就真能将你姐姐救回?你将消息散发出去,引来慕客无数,既然那人知道你姐姐在他手上,你一冒牌货出来,他会没有防备吗?”
沈温红闻言冷声道:“是啊,也许人家只派了个侍卫过来瞧瞧情况,你假扮你姐姐,学得一分像,骗骗门外汉,和痴迷你姐姐的人倒是可以,但是若是目的清楚,心思清明的人来看,他能看不出你的意图?”
沈温红说话不客气,他直接将此前的分析点明:“人家舞者满脸笑容,你跳个舞到处张望,还是险些落台,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他人眼中不过一个卖弄技巧的跳梁小丑。”
“大家都看透了,不过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苏宝听到这些话,脸色惨白,他猛地抬头看向未出声的季渝,渴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些肯定的话。
季渝也不是个心善的人,沈温红这番话点名一切,虽然言辞上不饶人,却也没说错什么。苏宝为救姐姐孤勇一人来到群狼怀伺酒楼,说是姐弟情深关心姐姐,想要从中找到那个对姐姐图谋不轨的人,可惜人有勇,谋略却不到家。
现在情况,伪装被看破,刺杀未成还受了伤,困于这酒楼之中,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季渝见他可怜的目光,道:“他说的无错,今日一切,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苏宝闻言,喃喃道:“我真的一无是处……连姐姐都救不了。”
竟然哭起来了。
季渝头疼,他最受不了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更何况前面这人,还涂了胭脂,这一哭,哭花了不说,场面真的不太雅观。季渝又想刚刚自己为何一时嘴欠,好奇这女装少年的刺杀缘由,这会事像打翻的酒壶,源源不断地出来,还哭上了。
沈温红先受不住了,他道:“你哭什么?你是个妖,哭哭啼啼什么样,再不济,你还是个男人,凡间不是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你这哭得汪汪江水,涨潮都没你快。”
季渝一听沈温红这话,心中一顿,怎么这沈温红先前乖巧宁静,这会伶牙俐齿……
喝酒误人。
苏宝一愣,抽涕几声,道:“怎么就不能哭了……姐姐说,心中难过就要哭出来。”
季渝扶额道:“那消停会?你眼泪憋着,留在你姐姐面前哭。”
苏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这眼泪还能憋回去吗?”
季渝心道,真的可以。
沈温红冷眼旁观,脸色还算正常,但心里却不平静。他胡乱搅和了一番,目的是让季渝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这边。他这道侣,千年前就通透,看人看物都明白清楚,虽然人清冷与尘世无纠葛,一生顺遂,大道无阻。
若是说有何意外,大概是从小就认识了他这个混世魔王,跟在他身后,不知收拾了多少摊子。
千年前的季渝清楚事物本身错对,却可以替他揽下错误,让他保留一份初心肆意玩闹。沈温红曾无数次觉得他过于沉闷且宠溺自己,却甘于其中,似蜜糖于嘴,甜蜜无畏。可季渝这人,对他有多好,后来就有多绝情。
沈温红知道,糖不能多吃,吃多变苦。
现在的季渝,活得肆意不羁,有了烟火气,人也活得自在逍遥,他可以冷眼不管无关人等的死活,却也可以因哭啼苦恼不知所措。沉闷的季渝,沈温红一眼可以看透他究竟想什么,可脸上带笑的季渝,沈温红一眼望进深邃眼底,仿佛深渊黑水,不知深浅。
所以,沈温红不敢,不敢坦露一些心思,也怕自己拙劣的技巧被他看透。谁人不是当局者迷,他沈温红也是一腔孤勇自太古魔渊而来,自认坦荡,却满身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
哇今天收到可爱们的祝福了!
谢谢,新年快乐鸭,心想事成~
新年打卡!
谢谢喜欢=3=
☆、天真小妖
苏宝折腾了一会,季渝跟沈温红选择左入右出,将他的哭诉过滤了一遍。这也怪不得两人,苏宝这一哭,呜呜咦咦的,真正能听出东西的话并不多。五句话里四句是废话,耗费心神听着玩意,还不如等苏宝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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