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力才堪堪躲过白骨长枪的暗主从废墟中爬出来,听到书江流的声音,默默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芙蓉师没理他,剑形真气爆发,再度回到战场。
书江流不快地冷哼一声,喊道:“莲剑。”
暗主眼睛一亮,化为还带着裂纹的莲剑,飞到书江流手中。
“莲剑,沉影。”
丑陋的尸将被盛放的蓝莲环绕,庞大的身躯崩毁,排山倒海般倾倒。
天空褪下不详的红,白云散开,清月之辉再度照耀世人。
书江流扫视回归平静的碧云阁,淡笑一声,拾起摔落在地的芙蓉剑,对雪白的剑半称赞半遗憾地说:“你的爱人还算有脑子,可惜。”
唐师跑了。
还带走了他的宝贝儿子。
……
书别意被唐师带离碧城,眼前景色快速变换,总算停下来,他看看左右竟是在一个无人的村子里。
不,有人。路边站着一个女人,阴森沉闷地呆立,兀自在屋檐下散发令人下意识就想一刀劈过去的魔气。
回应书别意的,是噗通一声,唐师一头栽倒地上。
第55章
唐师从摇晃中醒来,睁开眼,感到浑身哪哪都痛。
他身处车厢内,不久之前才被他救出来的姑娘静静坐在他身旁,视线呆愣忧郁地盯着地面,再没有了上次见到时的活泼模样。
在前头赶车的书别意回头看了一眼,说:“醒了啊。”
唐师抹了把脸,面上的虚弱没有被抹去多少,有点无精打采地说:“把江流势给我。”
书别意茫然:“啊?”
“把剑拿在手里就能操控,但若以人为剑,操控起来可没这么简单。”唐师说:“书江流不可能做了剑,却没有什么控制手段,他用什么控制剑?”
书别意说:“啊,剑经啊,得问芙蓉师。”
唐师一怔。
“暗主额头上的花钿,你刚才见到了吧?”书别意说:“那是剑经的媒介,剑经在持剑人体内,花钿在剑的额头,有这两样东西在,剑绝无可能违抗持剑人。
我不想玩剑,在一开始就把剑经取出给了芙蓉师,本来我们是想破坏剑经的,但是没有办法。芙蓉师后来好像是把剑经封在花钿里,至于他把花钿藏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唐师若有所思:“这样啊。”
书别意说:“现在芙蓉师在书江流手里,你想要剑经,恐怕不是那么……”
话没说完,就看到唐师掏了掏,然后张开手,掌心赫然躺着个莲花花钿。
书别意“啊”了一声,不算很意外地说:“好吧,这下你不用找了。”
唐师小心收回花钿,往后一靠,轻轻地出了口气,闭上双目。他一身的剑伤,鲜红的红衣分不清是本身就这么红,还是被鲜血染得这么鲜艳,沾了血污的脸透着苍白,胸口起伏剧烈,看起来颇为疲累。
他才从重伤中恢复没多久,就与芙蓉师全力一战,又添了一身不可小觑的伤,累得够呛。
“你想夺取书江流对芙蓉剑的控制。”书别意说:“那要快点,久找不到剑经,书江流有别的办法控制芙蓉剑。”
唐师倏然睁开眼睛:“芙蓉师。”
书别意耸了耸肩:“我说错了,是芙蓉师。”
唐师稍稍满意,问:“我有多少时间?”
书别意说:“唔,尽快,具体时间我不清楚,把芙蓉师重新丢进熔炉,可以消除剑经的控制,算上重新熔炼的时间,时间还算充裕,但我猜你应该不想看到芙蓉师受这种折磨。”
唐师:“芙蓉师是失忆了?”
书别意:“对,书江流的手笔。”
唐师觉得这不应该地摇摇头:“就算不记得我,芙蓉师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从来都举止得体的龙首无论面对谁,即便是还未生出爱意的魔头,也不会这么冷冰冰,一点礼貌都没有。
书别意:“因为他快要变成彻彻底底的剑了。”
唐师不语,沉思状。
看到唐师苦思的神色,书别意以为对方在担心,好心安慰道:“你不用太着急,还有时间,就算记忆没了,你们还有真爱,真爱能唤回被抹去的记忆。”
真爱无所不能!
至少追求他的那些女修者是这么喊的。
唐师困惑地看向书别意,发现一个大问题。
“怎么每个人都认定我深爱芙蓉师?”
“啊?”书别意更加困惑:“难道不是吗?”
“不是啊。”
“想不到你还是个害羞型的。”
“?”
“……你真的对芙蓉师没爱啊?”
书别意震惊得扭动身体,想转过身来仔仔细细观察唐师说话时的表情,结果牵动琵琶骨上的枷锁,差点没痛得从车夫座上掉下去。他疼得翻了个白眼,乖乖地在车夫座上坐安稳,对着前方,扯大嗓门喊:“这个玩笑不好笑,要没感情,那你在无忧殿搞那么大阵仗护住芙蓉师,还为芙蓉师奔波寻找摆脱书江流的方法,图什么?”
唐师不想再像和季云景的对话一样再说一大通,不悦地简短道:“芙蓉师只会败在我手上。”
书别意:“???”
没听懂,求解释。
唐师已经再次闭上双目,假寐休息去了。碧云阁一战,消耗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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