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脑中灵光一闪,若有所思:“魔头走狗,确实是个幌子。”
执笔修者:“莫非魔头就是在上一个人说指的村落中?”
祁青果断做下决定:“全员转移。”
修为达到辟谷,在修仙界就算能有一席之地,到分神阶,就已能在修仙界自立门派。围歼魔头的修者之中,没有辟谷以下的弱者,甚至还有一名刚刚踏入空冥、已是大能的绝对强者。
残阳谷的二当家,三月前刚刚踏入空冥阶的大能,令残阳谷成为当之无愧的一流势力。
残阳谷的残阳指的不是天上那个,谷中都是男人,却都已经不算男人了。这个二当家恨难休每天都在脸上擦一堆胭脂水粉,已经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女人。
祁青不清楚魔头如今的修为还剩多少,是否大能再如何虚弱也是大能,还是即便大能也抵不过衰亡的侵蚀。书江流把魔头的状况说得很惨淡,其他人都信了,因为大家都相信,人没有心就会死,强大如唐师即便没死,也一定已经脆弱不堪。
邪魔的修为达到寂灭阶,但这个邪魔的状态却很奇怪,一点也不像别的邪魔只知道毁灭。书江流的说法是剑仆还受主人所限,尚且受他的控制。
书江流如今是正道龙首,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
为了师尊和唐师能平安抵达目的地,祁青不断传出虚假的信息进行干扰。还好他留了这一手,才没有让陆仟借自己的手伤害到师尊。
无人知晓的村落是他的人传出的假消息,由于之前陆仟的“办事不利”,忧青天本人也不敢打包票,祁青借势把这批围歼魔头的修者转移到了偏僻村落。
又扑个空,修者们情绪不是很好,祁青安抚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成功避开了一次。
可就在这时,祁青陡然感到背上一阵战栗。
是强大的修为释放,引起他身躯的下意识反应。
他猛地抬头,看到还飞城的上空,一张放着七彩霞光的画卷如九天银河,从天直落而下。虽是画卷,却挟着股磅礴的气势。
恨难休作为大能,祁青说去哪就去哪,一直只是冷冷地沉默着,没什么特别的话,最多偶尔擦擦手里和气质十分不符合的大砍刀,打个呵欠表示漫不经心。
就在这时,他呵呵一笑:“小祁青,还是城主道高一丈啊。”
夏炎抓抓被撞的那条手臂,总觉得现在还有点麻,不禁在心里又把那不长眼睛的东西骂了一万遍。
估摸着用得上用不上的都买上了,夏炎回到客栈,刚到门口,恰好东白也回来了。
夏炎:“东白哥你还买糖人啊,这东西楼主都吃腻了。”
东白:“给你吃的。”说着,就把糖人塞对方嘴里。
夏炎舔着糖人,被撞的不快一扫而空,高高兴兴和东白正要踏进客栈。
一阵强劲的真气夹着紧迫逼人的气势从背后扫来,二人齐齐一惊,猛地转身。
只见客栈外的天空,一张画卷垂落而下。
当画卷碰到地面,下端的卷筒向前延伸。从画卷总走出三个修者,三人面色沉静,衣袍无风自动,踩着如同长毯的画卷向夏炎和东白缓步行来,令后者二人无端感到无法承受的压力。
三人中,为首的是残阳谷的大当家,仇不止。
“退下。”一声低吟,一道殷红的真气从三人眼前一闪而过,受到攻击的卷筒向内卷缩,画卷卷了起来。
仇不止将缩小的画卷抱在臂弯。
唐师出现在客栈门前,向后随意一挥手。夏炎和东白眼睛一花,人已在客栈内。
唐师出现,芙蓉师自然不会不现。
几乎是同一时间,芙蓉师已立于唐师身前,冰冷的、没有情绪的双眼盯着对唐师散发敌意的三人,周身魔气张牙舞爪。
仇不止看着芙蓉师,眼中没有敌意,而是愁绪。
他回想起过往。深陷于自我厌弃、仇视所有人之中无法脱身的过往。
“你这次来,是想叫我放下一切吗?残害我的人已经都死了,天下人却不会停止嘲笑我。可笑,他们不去谴责加害我的人,却笑话被害成这样的我!”
“嘲笑他人的残缺是最无德的行为,遇到这种人,你应当回以严厉的惩罚。只是,你不应该因为这种无德的行为沉沦痛苦。”
“我怎么才能不痛苦?我本来就是残缺的阴阳人。你看看,我强行蓄这么多的胡子是为什么?因为这能令我安心,但其实我知道,我其实丑死了。明明是个阴阳人,故意以真气催生这么多的胡子,可笑,可悲!”
“不丑啊。”
“你不要再说虚伪的话骗我,哈哈哈,既然天下人耻笑我,我就杀尽天下人!我这就把胡子刮了,做个他们口中娘们兮兮的妖人,再让他们全死在我这个妖人手里!”
“唉,你被那些坏家伙给影响得审美都扭曲了。”
“……”
“什么时候刮胡子?我得在刮掉之前多看几眼。”
“有什么好看的……”
“不在大众所定义的审美中,乍一看让人有点想笑,但绝不是丑陋。这是你的风格,能让你感到安心的风格,如今你要听大众的话,换成大众认同的外貌,这幅模样以后就看不到了,我自然要多看几眼。”
仇不止摸摸盖了自己半张脸的络腮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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