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心里有一点点异样:“你怎么这么积极?你是不是想搞我的危楼?”
夜色静谧,桥廊的琉璃瓦被铺了一层温柔的银纱,池中的怪鱼从书别意脚下游过,水悄无声息,水面波澜不起。
书别意讶异:“我一直都在想怎么搞掉危楼,楼主难道认为我什么时候停止过这种想法?”
……
经历书生事件,迷仙街的散修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被激起了逆反情绪,流言八卦传得火热。
祁青严厉禁止的方法或许过于简单粗暴,但出发点之一却是为了这些修者。踏入修仙之门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这点困难相较于之后要经历的艰辛却微不足道,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心无旁骛、抓紧修炼。
每天都有新的修者加入碧城,也每天都有修者黯然离去,因为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又年岁已高,不得已放弃一腔壮志,做回凡人。即便资质高、资源好,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拼尽全力,也有很多人倒在修仙路途上,散修的资源比不上大宗大门,再不努力不拼搏,结局已经可以预见。
但很多人不能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却因为某种神秘力量,一边焦虑一边摸鱼。
冰轮照例坐在酒楼的第二层,楼内、楼外都传来八卦的声音,这哪里是修者之街,完全是民间随便一个繁华的街道,难怪其他修者对这里弃之如敝屣。
“正邪之战关咱们什么事,我们又上不了战场,再说了,打仗到最后都是那些大佬得利。要是城主和危楼结合,嗨呀,要我说那可太好了,听说那边有能让人快速精进的功法,要能捞一本该多好。”
第22章
“怎么能这样说,邪道来犯要是不打,我们散修上哪修炼去?”
“修炼没有捷径,你说的都是些邪功,所谓快速精进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提升快,其实基础完全不行。”
“我同意战争都是大佬得利的说法,民间的战争都是为了丑陋的利益,修仙界的难道就高明到哪里去?城主要是真想彻底结束战争,就该出手直接把唐师打死,城主却不这么做,这是为什么?这说明……”
“喂!你说什么都可以,不准恶意揣测城主!”
吵起来了。
冰轮倚靠着雕花扶栏,听着无为者们的争吵,脸上始终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压根没兴趣关注其他人。
察觉到吵闹声停止,有人走到自己身侧,他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一个锦衣华服、领口袖口以牡丹花暗纹装饰的男子,后者头戴玉冠,面部表情淡漠,正在看着自己。满楼的修者在男子降临第二层那一刻都停止了交谈,这个人和他们太不一样,是个高阶修者,不……说不定是个大能。
男子初来迷仙街,看了一圈,决定向唯一不那么充满凡尘污秽之气的冰轮开口:“请问,罪牢怎么走?”
……
风五阴。
天上宫无名尊,与无形尊、无情尊并为天上宫三尊者,据闻修为在分神阶后期,突破分神踏入空冥只差临门一脚。
碧城忽然来了这么一个身份紧要的尊者,祁青不敢怠慢,立即放下手里的事,匆匆赶往,却看到冰轮坐在风五阴对面,愣了一下。
见来的是祁青,风五阴脸色深沉了几分:“你是书别意的徒弟,为什么是你来见我?”
祁青怎么能说师尊窝在房里谁都不想见这种话,最近师尊都有点反常,但师尊若是有什么反常,必有其深意。
“无名尊前辈,师尊不巧正在闭关,并非不愿意前来,请前辈见谅。”祁青恭谨地道,态度上挑不出任何毛病:“无名尊前辈有任何需要,可以向晚辈吩咐,晚辈定当竭力满足。”
风五阴面上不快,却没有继续发作。他到底还只是分神阶的修者,虽然只差临门一脚,但就算下一刻他马上就能成为空冥阶修者,这一刻也没有和空冥阶叫板的资格。
若非那件事让他过于担忧焦虑,他原本不会这么冲动无礼,像个毛都没长齐的不靠谱小子。
祁青对风五阴来此的目的心有准备,果然听到对方说:“我要带回我的朋友,李明晨。”
祁青面有难色:“这……”
“怎么?不行吗?李明晨并非碧城的散修,不受你们管辖。”风五阴神色阴鸷:“我与李明晨数十年前一别,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竟是被害堕为邪魔,我要带他回去天上宫,由本尊亲自调查,到底是谁如此迫害我的好友!”
连通书别意的镜子时,唐师看到东白在他的房间里。
危楼楼主的房间经常会有人来打扫,他没有感到意外。
为了方便联络,书别意和唐师干脆在镜子上都弄上了障目之术,就算东白视线对上这面小镜子,也不过只看得到一个普通的镜子。
书别意咬了一口米糕,猛烈咳嗽,一把将案上才被取用了一块的米糕都扫到地上。东白吓坏了,赶忙跪到地上收拾,一边告罪:“楼主恕罪,属下去让膳房重做。”
书别意摆摆手,只让他下去。
东白收走地上的米糕和碎盘子,赶紧下去了。
唐师问:“怎么了,米糕没做好?不应该啊,是从洞庭那边请来的大厨。”
书别意擦了擦嘴,感到困惑:“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你明明就不用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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