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殷瑜直奔德妃的住处,他必须亲眼确定裴质没事才行!
还没走几步,就见裴质也一脸焦急地往他这边跑。他仔细看裴质,确定裴质脸色红润,不像是受了伤的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心思一动,坐到了旁边的石桌上,扶额忧伤。
“陛下!”裴质看见他惊喜不已,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我一醒来瞧不见你,还以为把你给丢到几年前了!”
裴质也没想到那个“裴质”直接将他给送了回来,这样也好,他跟殷瑜折腾来折腾去,也累了。
殷瑜抬头,神色迷茫地看着他:“你是谁?”
裴质当鹅当习惯了,一巴掌呼过去,再问:“知道我是谁了吗?”
“你如今暴躁且无趣。”殷瑜揉揉脸,也不恼,摸摸桌上还有茶水,便倒了杯茶给他吃。
裴质谨慎地很,并不吃。
殷瑜想到裴质到这里来,也算是多次遭人算计了。他看裴质跑的汗珠往下砸,并非是不渴,他随即了然,心狠狠一疼,拉住裴质手道:“你放心,这次回来,朕再不会让你吃一丝苦头。你看你,都瘦了。”
他伸手捏裴质的脸颊,结果捏出来许多肉,他又严肃地松手,并且轻轻拍了拍那肉嘟嘟的脸颊,无奈道:“脸上的肉还挺多。”
裴质噗嗤笑出声来:“以后我一点点减少食量,争取瘦下来。”
“老夫老妻了,也没那必要。”殷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瘦到这么宽就很不错。”
两人说不了几句话,许望北便过来催促道:“陛下,皇后主子,南巡的一切事宜已就备,半个时辰后离宫,到晌午正好上船。”
南巡?裴质觉得这件事听来很有几分陌生了。他再穿回去之前,殷瑜确实说要带他南巡游玩。
不想,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还好,他和殷瑜都平安归来!
“请问陛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许望北身板站的笔直,垂首问。裴质看着许望北现在精神奕奕的模样,忽然心里起了个疑问,许望北以前总黏着裴亦,后来是因为裴亦告诉许望北小时候的真相,所以许望北对裴亦失望,便不再喜欢了?
那现在又是如何放下心结,又凑到了一起?
殷瑜想了想,说:“这也是与民同乐的好事,你去挑选几个书香人家,让他们携家眷,与朕同游!”
“是。”
“若有刚生了孩子的妇人,也可抱着孩子,为此行添些福分。”
许望北得令去了。
殷瑜又命宫人去抓鹅,想了想,还带上了几只老母鸡。
裴质一脸懵,还有些淡淡的感动:“陛下这么关心我的伙食,我真的很高兴。不过御膳房的宫人一定会准备齐全的,陛下放心就好。”
殷瑜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拍桌子怒道:“什么伙食,这些可都是老、二的乳娘!”
*
南巡一路甚是平稳,就是夜晚起了海风,竟然还有些凉。裴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身体一点事都没有,偏偏身体总是发凉,有时候他额上沁出了热汗,手脚却冰的吓人。
作为神医,裴质给自己定了每日要吃两副补汤。为了保证速度,南巡的大船五六日才会靠岸补给,裴质甚至还无、耻地把魔爪伸向了老、二的乳娘!
为此,殷瑜觉得裴质饿起来什么都吃,他便亲自带着太子,都不许裴质单独照顾孩子!
一晚,殷瑜与裴质准备入睡,裴质半迷糊间,感觉殷瑜猛然坐起来了,在被窝一阵搜寻。
裴质揉着眼睛问:“你找什么呢?”
“蛋呢,朕的蛋呢?”
裴质迷迷糊糊吃了一惊:“我天,你成太监了?”
“咱们家二皇子!”
“哦哦哦。”裴质安心地闭上眼睛,随口道,“蛋没事。我脚凉嘛,它怪热乎的,我用它来暖暖脚。”
殷瑜:“……”变得逐渐暴躁,随后翻身而上,愤怒地将被子给裴质全掀了,还将袖子撸起来!
裴质抬眼,慢吞吞问:“你要干什么?”打架?
殷瑜一言不发,怒气冲冲地抓住裴质的双脚,使劲往自己肚皮上一塞!
“欺负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朕给你暖脚!”
*
这次南巡,不但由禁军保护,还有湘北水军护航。禁军仍旧由许望北管控,湘北水军则由楚门庭带着。
以前楚门庭对于裴质来说,是个陌生人。
经过与宏竹的相处,裴质看楚门庭就跟看自己的学生似的,分外亲切。
他找了个殷瑜忙的时候,把楚门庭叫过来说话。
“宏竹,你大了,与小时候模样有些不用,我一时没认出你来,你可别生气。”
裴质掉了几滴泪,伸手要抱楚门庭,他想要师生情深的抱头痛哭,结果楚门庭直接问他:“学生凡人一个,自然不如先生有长生不老驻颜之术。”
“……”
“而且年纪也不长,裴家二子裴质年方二十一,比学生还小上几岁!当年教导学生读书时,虽然还不到五岁,但已然是大人模样,此等怪事,倒是不曾听人提起。”
裴质呐呐说不出话。早知道不来叙旧了,忘了还有这么大一个漏洞。
楚门庭发泄完了,忽然敛了怒气,摇扇一笑:“不过美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更何况您还是学生的先生,学生就当不知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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