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楚门庭是真不记得太子是如何来的了。不过这家伙张嘴就要屠人全族,也是够恐怖的。”
“父皇当年就是因为不知朕之生母,便一直冷落朕。父皇的想法和楚门庭的想法其实也对,不过朕与他们想的不同,一个强大的人,不需要伤害别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殷瑜说完,裴质还要感慨,突然听殷瑜说:“你既然能删楚门庭的记忆,那朕的记忆是不是也是你删的?”
裴质心里滚过一万匹草泥马,他一着急,竟然把删楚门庭的事说了,这下好了,该怎么跟殷瑜解释记忆的事。
解释不清的关键在于,他压根拿不准殷瑜记忆被删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很有可能是未来的他,因为某种原因,拜托病毒把殷瑜的记忆给删了。
他拿不准,就有些心虚,一心虚,殷瑜立马就瞧出来了,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还质问他:“朕对你这般情深,你竟然抹了朕的记忆,害得朕郁郁不乐也便罢了,你知朕娶了三宫六院又被你骗来骗去的感受吗?”
裴质呐呐说不出话。
殷瑜又深情道:“重新喜欢上你,不痛苦,但朕一想到朕失去了很多关于你的记忆,朕心痛地……”殷瑜停下来想了想词,又捧心道,“无法呼吸,仿佛死去!”
“别说的这么夸张……”
殷瑜立马瞪圆了眼:“你还不知错是吗?”
“知,知!”裴质自己也站不住脚,哄道:“我错了。”
“朕的心都与老、二出壳的蛋一样碎成渣了!”殷瑜气盛,“你说,怎么办?”
“你说你说,怎么补偿?”
殷瑜从袖子里抖落出一本画册来,先瞅一眼殷湛看不看得到,这才打开给裴质看:“除非你配合这几种姿势。”
裴质一看,满脸通红,支吾道:“这几个太怪了,我的腰不行!”
“不行就练!朕就不信,朕这么痛心,都不能换你练几天腰!”殷瑜说道情动处,还背过身,用手抹了抹脸。
这是哭了?裴质不免心疼和愧疚起来,他赶紧说:“好,我试试。”
“你不会骗朕吧?”殷瑜声音悲痛,“假装苦练,然后临场逃脱。”
“不会。以前那都是意外,我绝对不会在这事上撇下你一个人。”裴质保证。
殷瑜心满意足地走了。
裴质低头看看,睁着大眼睛望着他的殷湛,头疼问:“你听不懂我俩说的什么吧?”
“听不懂。”
裴质松口气。
殷湛突然又说:“但我觉得父皇没有很伤心,他都没有掉眼泪。”
裴质:“……”他想了想,郑重地问殷湛,“你觉得我惹得起你父皇吗?”
“父皇坏。”
那就是惹不起了,渣皇帝心眼太多,又会演戏,还总骗他,连孩子都看出来这不是个好人了。
裴质叹口气,默默抬起了腿,开始拉筋。
*
船在一日拂晓,抵达余杭。余杭的官员百姓早早便在床上等着迎接,外面锣鼓喧天,殷瑜却蒙着头起不来床。
许望北在门外急得要死,他虽然也混账惯了,可如今时刻想着要配得上裴亦,所以也成熟稳重许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宫人都不敢出声,他倒没那么怕,好歹自己的弟弟还是德妃。
他去拍门,喊了两回,只有皇后应了半声,“起”字没说完,就像是被堵住了嘴,之后再没动静。
过了会,他还要拍门,手却被人抓住了。他一肚子火气正没地儿发呢,抬起手便要抽来人一个耳刮子,手都扬起来了,却连抓他的人是裴亦。
裴亦冷着脸冲他挑了挑眉,抬眼看他扬起来的手。
他心里一怂,毫无骨气地扇在了自己脸上。
“还没将人叫醒?”
“嗯,喊了半天门,陛下也不起。”
裴亦淡淡看了眼禁闭的门,问:“你是怎么喊的?”
这还分怎么喊?许望北挠头:“就直接喊‘陛下,您该起了,余杭官员百姓都在码头上等您呢’。”
裴亦听了,笑着摇头。
许望北看他笑的温润,哪怕知道里面藏了几分嘲笑,许望北也觉得他笑得好看的要命。
“蠢货。”
“诶,骂的对。”
裴亦笑意更深,一边笑一边摇头说:“你也不必喊,去码头上叫几个百姓,到门前敲锣打鼓,磕头喊话,你看陛下起不起?”
“这……”许望北迟疑,他怎么觉得陛下不是会在百姓面前装明君的人?
“百姓一喊,陛下不急,皇后会急。”裴亦说完,也不再多劝,退到一旁侯着。
很多事情他可以出主意,至于许望北最后决策是什么,他不会管,大不了让许望北多走几段冤枉路,若出了事,还有他兜着。
闫青城也来了,在外面喊了两声,依旧没得到回应。
许望北一咬牙,也顾不上陛下面子了,叫人去岸上请了几个敲锣打鼓的百姓,只说让他们到门口来热闹热闹。
屋里。
裴质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趴在床上,殷瑜给他揉着腰,一边揉一边抱怨:“你说你也是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不经玩?昨晚那个动作,刚摆好,朕还没进去,你腰就扭了。朕什么都没吃到嘴里,还给你揉了一夜的腰!还跟朕保证过不会临阵脱逃,你不还是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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