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刚想说不行,但一转头,却见“裴质”的眼里仿佛含着笑,嘴角也微微上翘,他一时间都看呆了,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只要“裴质”能笑一笑,别说让他演兔子,就是演打洞的兔子都没有问题。
于是,一个小时候,在学校大礼堂的舞台上,在上千名学生的注视下,“殷瑜”穿着短了一截的粉红色兔子衣裳,在舞台上蹲着跳来跳去,时不时还要拉一拉自己的耳朵,让耳朵动来动去,并歪歪头咧咧嘴,冲着舞台下面的小朋友卖卖萌。
殷瑜在下面看的快要气死了,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这样,辱皇帝了!
然而就在他快要气死的时候,“殷瑜”又转过身,对着大灰狼“裴质”撅着屁、股晃了晃毛团,因那衣裳太紧,只听“撕拉”一声想,后面的衣裳裂开了,毛团也歪到了一边,露出了里面大红色的小裤裤。
舞台下面爆发出一阵哄笑和掌声。
“殷瑜”脸颊爆红,正要逃走,“裴质”却还在认真表演,伸手去拽他的尾巴。“殷瑜”怕他把缺口拽的更大,索性朝后往他怀里一摔,仰头眨眼笑:“大灰狼,你去舞台后面把我吃了呗。”
观众笑声更大,纷纷表示大灰狼可以在舞台上面把小粉兔子给就地正法喽。
“去后面。”“殷瑜”脸颊越来越红,说话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恳求,眼睛微微带着些湿气,显得特别柔弱易推倒。倒是大灰狼“裴质”面色冷峻,脸上还有一道画上去的红色血痕,看上去十分强大可靠。
殷瑜一看这情形,心里不由地敲响了警钟。不对劲不对劲,难道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他才是下面那个?
怪不得他们家裴质对于在上面一直有执念!原来是惯犯!
按剧本,小粉兔子本来就应该在舞台上被大灰狼抓住并且吃掉,兔子衣裳里还藏着血包呢。“裴质”不顾“殷瑜”柔弱的哀求,还是决定要按剧本来,因为如果他们擅自改变表演,后面的剧情就全乱了。
大灰狼抬起锋利的爪子,一把将小粉兔子摁倒地上,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兔子的胸腔。
咦,血包呢?大灰狼困惑地伸手在兔子衣服里摸啊摸,怎么找不到藏在胸口这里的血包了?
“摸后面!”底下观众起哄。
“殷瑜”崩溃:“你别听他们的,他们说的意思跟你想的不是一个意思……”观众的后面有特指,他们家裴质听不懂啊。
然而话还未说完,他就被大灰狼翻了个身,大灰狼一眼看到滑落到屁、股上的血包,在兔子起身逃跑之前,爪子迅速拍上去撕开了血包,刹那间兔子的红色小裤裤上溅出了一大摊血。
大灰狼还问:“疼不疼?”没隔着兔子衣服摁血包,他这爪子要撕血包,可是非常的尖锐,不知道有没有刮伤小粉兔子。
还问疼不疼?底下观众纷纷鼓掌,表示他们看得很过瘾,这部以动物和谐相处为主题的舞台剧,穿插了动物间跨种族的爱恋,甚至还有开车表演,甚好甚好!
殷瑜气醒了。
真的是气醒了。
他醒过来发现裴质刚好要钻回马车,于是气的一脚将裴质踢了下去。踢完又担心裴质摔倒,还伸手去拽,活的简直不能再纠结了。
“你怎么了?”裴质问他。
“朕就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想着压朕!”殷瑜气的胸脯大起大伏,“朕威武雄壮,怎么看怎么都是在上面的那个,你却贼心不死,整天算计朕。”
殷湛从殷瑜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对裴质解释说:“父皇他做了个……唔!”
殷瑜将太子的嘴捂住,他恼归恼,可还惦记着病毒说的话。病毒说,他要先知道一切,会对他有伤害,那如果裴质先知道一切呢,会不会对裴质也有什么伤害?
在他不确定的前提下,他还是先不许裴质知道为好。
“瘟疫如何?”殷瑜将话题转到正事上,不让裴质多想。
“还未大面积散开,在可控范围内。”说到正事,裴质也就不追究他被踢的那一下了,“楚门庭已经派兵把樊树村团团围住,不许人进出。我也已经给出药方,只要这里的人按时间定时吃药,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殷瑜夸赞道:“还是朕的皇后厉害。哪次瘟疫不得死半个城的人,这次能控制在一个村,朕就很满足了,若是没有死人,朕都不敢想。”
“也是事情发现的早。”
马车开始往回走,裴质拉开侧帘,目光出神地看着车外。殷瑜想起他在梦境中看到的“裴质”,也是这样像是没有魂魄一般呆呆木木的,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这其实很恐怖,因为这样的人瞧上去,几乎没有生气。
他忍不住将人拥在怀里,问裴质:“朕突然想起来,朕似乎还未曾问过你家里是什么情况?”
“我家里?”裴质轻笑,“没什么可说的,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他们各自有家庭,不方便带着我。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想要养我,但他们也是住在儿女家中,也不方便,他们就让我住在学校,时不时来看看我。后来我长大了就自己住,跟他们联系也就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长大的过程他都忘得差不多了。大概他就是棵小树苗,喝点水吃点饭,自己就长大了,不需要大树在他头顶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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